紀墨卿眉頭緊皺,“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是不是從來把所有事情都當成契約的任務在進行!”
安熙寧看他莫名生氣,便順著他問道:“那世子告訴妾身怎麼回事吧。”
紀墨卿愣住,她真問了,自己反而說不出口,莫名扯了個謊:
“也沒什麼,就是祖母覺得住在一起可能影響身體恢復,這才讓你到偏房睡……”
說完他又後悔撒謊,不知道為什麼撒謊,直接說不就好了,可話都已經說完了。
安熙寧似乎並沒有發現他說謊,只是淡淡應了聲好,便抱著被褥到偏房。
接下來幾日她都在偏房睡的,沒時間糾結離開的事,這事早就有心理準備,眼下更重要的是離開之後的事!
次日,她找紀墨卿說想出門一趟,紀墨卿也沒多問,讓麻婆陪她一起去。
安熙寧出門時見到袁氏神色緊張,正往紀老夫人的西苑去,才發現最近幾日二夫人好像消停了,竟然讓她過了幾日安穩日子。
麻婆看出她在想什麼,主動說道:“老太君親自接手了內宅的事務,聽說以前有許多賬目是不清晰的,可能袁夫人最近忙於此事吧。”
她恍然點點頭,原來如此,難怪感覺最近安靜了不少。
這是侯府的事,也不關自己的便沒理會,她今日出門是要去太子妃給她的那間城郊莊子看看。
那間莊子在南城外,附近十分僻靜,大部分都是大戶人家的莊子。
這裡因為之前是太子妃置下的,閒散人幾乎不敢到這周圍,價值雖然不如城內值錢,但面積不小,還分前院後院。
只是由於年久沒人管,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要是搬到這住的話還要花些銀子翻修。
她大概轉了一圈,對這裡十分滿意,自己現在身上也有些銀子能翻修,到時候就是自己的家了。
麻婆看著她在為之後做打算,幾乎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安娘子不久就會離開侯府。
“安娘子!”麻婆忽然喊了聲。
安熙寧回身,見麻婆一臉鄭重,“麻姨,怎麼了?”
“安娘子您是不是快要離開侯府了?”麻婆問道。
對於麻婆,她沒有瞞她,自己入府以來受她諸多幫忙,微微點頭:“典妻契是三年,之前約定的結束情況是世子離世,或者生下子嗣。雖然眼下這兩個都沒發生,但是世子身體狀況變好,自然就不需要典妻生子了。世子需要的是門當戶對的正妻!”
麻婆自然理解,她認真說道:“老奴能跟著您嗎?老奴也是因為安娘子才從浣衣房到世子院的,大夫人走了,總不能一輩子留在侯府。跟著娘子有口飯吃就行,反正也沒有其他牽掛,銀子什麼的不需要。”
安熙寧愣住,這她沒有想過:“這……麻姨要是走了世子院誰伺候。”
“世子若恢復如常,幾乎不回府的,平日有其他下人就足夠。若是安娘子不願也沒事,就當老奴沒說過。”
“怎麼會不願,麻姨若能幫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安熙寧想了想,“這事我記下了,等真的離開那天,如果麻姨的想法還是沒變,我會懇請世子的。”
紀墨卿還欠自己一件事,如果需要,她就用在這。
麻婆聽到她應下,混濁的眼眸露出笑意:“謝安娘子。”
“好了,回府吧,這事兒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說,畢竟世子大人和老太君也還未與我提起此事。”
“嗯,老奴明白。”
她們回到侯府,聽到西苑傳來爭吵,袁氏那些賬目好多都說不清,正被紀老夫人訓斥。
西苑,紀老夫人氣得粗喘著,把賬簿摔在袁氏臉上:
“袁氏你回去一條一條給老身寫清楚,寫不清楚你永遠都不要出房間。難怪侯府這些年愈發衰敗,全是拜你所賜,想當年婉兒在世的時候,侯府什麼時候衰落至此,真是個只會床事的愚婦蠢婦!”
袁氏聽到這話,眼底閃過殺意,她最討厭別人拿她跟死去那個賤人比,面上還是老實應道:
“母親息怒,妾身一切都是為了侯府,只是一時記不起來,會一條一條寫明的。”
“滾出去!沒寫清楚之前不要來見我!”紀老夫人氣憤道。
袁氏拿著賬簿離開西苑,回東院的路上遇到剛回府的安熙寧,眼中閃過狠毒,都怪這個賤人,要不是她和沁兒那個賤丫頭陷害琴嬤嬤,老太婆何至於突然要管內宅的事。
安熙寧感受袁夫人的怨恨,比起初入府時的擔心已經顯得無所謂了,不忘朝對方見禮:“給二夫人請安。”
袁氏理都沒理,心裡恨不得把她們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