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明白。”蘇玉華的聲音依舊溫順。
這種溫順卻讓司雲霆更加煩躁。他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狠話，卻發現對著這樣一個不卑不亢的女子，連發火都顯得可笑。燭光映照下，她的影子在牆上輕輕晃動，像一幅安靜的水墨畫。
“本世子今晚不會在這裡過夜。”司雲霆握緊拳頭，“你自己把蓋頭揭了吧。”說完，他大步走向門口，腳步聲漸行漸遠。
等腳步聲完全消失，蘇玉華才緩緩抬手，揭開了那層紅紗。她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精緻的妝容下，眼底藏著說不清的情緒。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世子這是去哪兒啊？”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雪姨娘那兒！”
“噓，小聲點，別讓新人聽見。”
蘇玉華靜靜聽著這些竊竊私語，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夜色漸深，喜房內的燭火依舊明亮。春梅小心翼翼地端著參湯走進來：“少夫人，喝點湯暖暖身子吧。”
“放著吧。”蘇玉華接過湯碗，“你去歇著吧，明日還要早起。”
春梅遲疑片刻：“少夫人，要不要把紫月也叫來陪您？”
“不用了，”蘇玉華搖搖頭，“讓她好好休息。明天要清點庫房，不能馬虎。”
春梅應聲退下，只留下蘇玉華一人在燭光下靜坐。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為紅色的喜服鍍上一層金邊。
“少夫人！”紫月推門進來，臉上帶著憤憤的神色，“您知道嗎？昨晚世子居然在雪姨娘房裡過的夜，還鬧了一場，據說哄了整整一夜！”
蘇玉華正坐在梳妝檯前，聞言只是淺笑：“無妨。”
“這怎麼能無妨？”紫月氣得直跺腳，“這也太過分了！您可是正經八百的世子夫人啊！”
“紫月，”蘇玉華轉過身，語氣平和，“你去庫房清點物品，要仔細記錄。春梅，你隨我去給公婆請安。”
“少夫人！”紫月紅了眼眶，還想說什麼。
蘇玉華輕聲道：“庫房的事情更重要，你要仔細清點。”
這番話讓紫月恍然大悟，立刻止住了眼淚，鄭重地點點頭。
靜心院裡，卓氏正把玩著一串祖母綠佛珠。聽到下人彙報了蘇玉華早上的一番話，她的眼中閃過讚許。
“這孩子，倒是懂事。”卓氏放下佛珠，抿了口茶，“比那些只會哭鬧的強多了。”
不多時，蘇玉華帶著春梅走進院子。她剛要行禮，卓氏就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
“好孩子，苦了你了。”卓氏撫摸著她的髮鬢，眼中滿是憐愛，“我知道昨晚的事了。那孩子從小被慣壞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母親，是兒媳不夠用心。”她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這句話彷彿觸動了某根敏感的弦，卓氏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