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綏雖說不是什麼大病,但也讓劉隆十分牽絆。
這一夜,他就安靜地陪在鄧綏身旁,想要以此守護著她。
看著眼前的這位母后,這幾年的種種回憶都湧上了心頭。
這短短的兩年時間,整個東漢不斷遭受大災大難,鄧綏可謂是以一階女身,硬生生扛起了這江山社稷。
為了能第一時間瞭解到各個州郡的受災情況,她總是徹夜難眠,無時無刻都不在被天下受難的災民所牽掛。
宮中的一切開支用度,也被她一減再減,甚至膳食之中也很難再見到肉食。
“哎,雖說大權在握,但母后可真是個苦命人啊......”
雖說是為了權力,但如此盡心盡力,躬身節儉,為民所想,讓劉隆的內心也從沒有生出一點點厭惡。
反之,更加的欽佩。
“難得片刻安寧,母后好好休息吧......”
......
夜幕下的皇城,格外的安靜。
南宮之中,劉祜走出殿外,看了看一旁的宿衛,說道:“將這封密信速速送與周司空。”
“諾!”宿衛接過之後,立刻匆匆離去。
這宿衛,正是周章安排的自己舊部,為了保險起見,也不再讓王聖出宮傳遞訊息。
“祜兒,你此次身犯險境,和周司空聯合,就算他們控制住太后,那又怎樣,你曾對我說過帝位不會輕易落在你身上......”乳母王聖出現在他的身後,嘆了一口氣說到。
“乳母,我知道周司空的計劃,他心中的帝位人選是先帝長子平原王劉勝,但這些年,我又何嘗沒有計劃呢?”劉祜嘴角輕笑,搖了搖頭,轉身看向了王聖,再次說道:
“平原王劉勝身患痼疾,也不知道這短命鬼到底還能活多久......他想得到帝位,靠一個周章,痴心妄想。乳母,這幾年我忍辱負重,不是白白當天子陪讀的......”
王聖聽聞之後,也是立刻聽出了其話語之中的意思,眼神之中露出一抹精光,說到:“祜兒另有計劃?”
“乳母無需著急,他們馬上就來了......”劉祜看著遠處,淡淡地說道。
不多時,夜幕之下,有兩個身穿甲冑的身影出現了。
“王尊、叔元茂......”王聖立刻認出了這兩人,那日在司空周章府上,她見過。
她轉頭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劉祜,那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她內心很是激動:
“我祜兒果真是帝王之相,竟然能夠撬動司空身邊的人。”
片刻間,兩個人也是走了過來,立刻恭敬揖禮。“拜見儲副!”
劉祜內心輕笑,但嘴裡卻是立刻說道:“兩位將軍不必如此,此今正是關鍵時候,還要仰仗二位,快進殿......”
“司空那邊怎麼樣?”一進入殿內,劉祜看著王尊立刻問道。
“儲副放心,司空已經安排好了南北兩門的守城之人,而且越騎校尉鄧康也已經和他達成一致,計劃定在兩日後。”王尊也是立刻回道。
“宮中宿衛這邊是否還有遺漏?”
“儲副放心就是,我們這邊的兄弟你且放心,都是一等一的忠勇之士,不會出任何差錯,只要你下定決心,我們立刻著手佈置。”叔元茂笑了笑,一臉篤定地說道。
劉祜一臉凝重,思索了片刻,繼續道:“虎賁中郎將鄧悝那邊你們如何處置?”
“這點無須需擔憂!儲副有所不知,鄧悝下屬的左僕射是我的同鄉,深受其信任。
此人和我早年間更是同窗,因此我們很早就有所聯絡,他一心忠於漢室,早就看不慣鄧家的所作所為,一旦我們準備行動,他便會控制住鄧悝!”
聞言,劉祜點了點頭笑道:“王中郎考慮的周到,到時候只要控制住永樂宮,挾持太后,周司空便可以挾天子詔令控制尚書檯,那麼一切就大局已定。”
“那是自然,到時候有我們在,周司空他沒有選擇,必須擁立儲副您!到那時......”叔元茂眼冒狠辣之色,激動地說道。
“兩位將軍的忠勇,我劉祜銘記於心。到那時候,必將拜將封侯,富貴榮華......”
......
與此同時,司徒尹勤府上,也在這時候迎來了一人。
自梁洧病逝之後,他便有驚無險地接替了司徒之位。
“老爺,府外有位叫龐參的求見,說有事要見您!”聽到下人的稟奏,尹勤放下手中的竹簡,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
“龐參......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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