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甩了甩手,卻發現那滴水異常冰冷,彷彿能滲入骨髓。
揉了揉發麻的手背,我快步回到房間。
夜裡,我又做了那個夢。
漆黑的走廊延伸向未知的深處,慘白的日光燈一閃一閃,發出刺耳的嗡鳴。
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腐臭,讓人作嘔。
數道身著白袍的身影匆忙掠過,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
他們開啟鐵鎖,粗暴地把病床上的男人拖了下來。
男人的手腕和腳踝上都有深深的勒痕,像是長期被束縛的痕跡。
這次的夢境比以往更加清晰,也更加殘酷。
那位少年身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有些是新鮮的,泛著刺目的紅;有些已經結痂,呈現出暗褐色。最可怕的是胸口那道傷,血跡已經發黑,滲出的全是膿液。
他臉色青灰,嘴唇乾裂,眼窩深陷,虛弱得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
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彷彿燃燒著最後一絲希望。
走廊盡頭的大門突然開啟,刺眼的白光照射進來。
男人像是迴光返照般掙扎起來,他的嘴唇顫抖著,用盡全身力氣朝我喊道:“二五零!”
聲音沙啞而微弱,卻帶著某種急切。
我想問這是什麼意思,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拖進那扇門。
大門重重關上的瞬間,我猛地驚醒。
冷汗浸透了後背,心臟劇烈跳動著。我躺在床上發了會呆,等待急促的呼吸平復下來。
“二五零”這三個數字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像是被烙印在了記憶深處。
莫非是古老的密語?我搖搖頭,為了解夢去學摩斯密碼也太誇張了。
或許是某個房間號?又或者是什麼暗號?
我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理清思緒。
這個夢雖然詭異,但似乎對我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頂多影響睡眠質量。
先放一放吧,要是往後再不會入這個夢就好了,要是再做......到時再說。
起床後,我習慣性地檢查門口。蹲下身仔細檢視門縫,沒有發現新的紙屑。
看來那些紙人是真的怕了我,希望它們永遠別再出現。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週六的早晨鍍上一層金色。
我悠閒地吃完早餐,準備給屋子來個大掃除。拖地、擦窗戶、整理衣櫃,一切都井井有條。
整理到奶奶榻前時,我發現床底下有個牛皮紙包。
彎腰仔細一看,那包裹方方正正的,有兩塊磚那麼高,就藏在奶奶右腿下方。
形狀很像一疊錢。
我蹲在床邊,心裡打著小算盤。難道是上一個租客落下的?
如果是的話,按照法律好像是要上交的。但萬一是什麼違禁品呢?
我猶豫著伸出手,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掌攔住。
那手掌溫度偏低,卻意外地讓人感到安心。
“別碰。”
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回頭望去,是龍棲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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