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瞥了她一眼，轉身走進奶奶的房間。
奶奶安靜地躺在床上，我給她蓋的薄被整整齊齊，看不出有人動過的痕跡。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如果不仔細觀察，現在的奶奶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神情安詳。
我伸手輕輕整理了一下奶奶的被角。
雖然不怕韓如雪發現奶奶的異常，但我還不瞭解她的為人，擔心她會到處亂說。
“小雪，快來接著吃啊！”蘇琪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心情走出房間。
韓如雪坐在角落裡，低著頭專注地吃著飯。
她的目光在空中和我短暫相遇，又迅速躲開，明顯不想和我說話。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到餐桌前，拿出幾罐汽水分給她們：“如雪，你是哪裡人啊？”
“我...我是江西的。”韓如雪的聲音有些發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可樂瓶身。
正在開瓶蓋的錢敏婷說：“江西啊，不過你說話一點口音都沒有呢。”
“我很小就離開家了，很少再回老家，從小在外地長大。”韓如雪抿著嘴說，眼神閃爍。
蘇琪一口氣喝完一整瓶汽水，用袖子擦了擦嘴，擺出寢室大姐頭的架勢：
“雖然你是後加入的，但既然來了就是緣分！往後你就是我們的一份子了，別老是悶在心裡，顯得不合群。這頓飯算是給你接風洗塵，歡迎你加入508寢室！”
韓如雪受寵若驚地站起來，舉著可樂手足無措：“我...我...”
她的臉漲得通紅，像是不習慣這樣的熱情。
我把她拉回凳子上：“別那麼緊張，我們都是同學，你看起來像是被逼著加入傳銷組織似的，放鬆點！”
“就是就是，”
蘇琪點頭附和，夾起一片肥牛放進碗裡，“我們寢室的風格很隨意的，你們別揹著我偷偷卷就行，我絕對不會生氣。”
錢敏婷斜了她一眼：
“呵，某人期末考前天不亮就往圖書館跑，口上說不要卻默默用功，結果考試成績出來羨慕死人了。”
“都怪我整天沉迷恐怖故事，上課都沒聽，不努力複習就要掛科了嘛！”
蘇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說著，她突然來勁了，拉著韓如雪的手臂興奮地說：
“如雪，你喜歡看小說嗎？我這裡有好多言情小說，送你一本吧？”
我把韓如雪往自己這邊拽：“你那些寶藏小黃文還是自己留著吧，別禍害我們如雪了。”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蘇琪作勢要掐我，被錢敏婷一把攔住。
“好了好了，火鍋要涼了。”
錢敏婷及時打圓場，“如雪，你快嚐嚐這個蝦滑，可好吃了。”
在這樣歡樂的氛圍中，韓如雪漸漸放下了戒備。
她的笑容多了起來，雖然還是有些拘謹，但已經能和大家有說有笑了。
吃完飯後，我收拾著餐具，看著窗外漸暗的天色。
按理說應該留她們住一晚，但想到門口那撮詭異的紙屑，我不敢讓她們留下。
萬一真有什麼髒東西找上門來，傷到她們就不好了。
目送她們離開時，韓如雪居然主動朝我揮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拜拜，小雪。”
“明天見。”我笑著回應，目送她們走進電梯。
等我收拾完碗筷已經十點了。
夜色籠罩著整個城市，遠處的霓虹燈在夜幕中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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