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棲淵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措辭：“因為你的血對它們有用。”
他頓了頓，繼續解釋：“你體內有凰靈血脈，血液可以洗滌它們身上的怨氣，讓它們得以投胎。隨著你的覺醒，會越來越多邪祟被吸引而來。”
“覺醒..？”我喃喃道。
我突然想起奶奶以前說的，我只要破了身子，就是覺醒的開始…
我苦著臉：“那我豈不是要天天被鬼追？”
說著，我故作輕鬆地開玩笑：“要不你們乾脆殺了我算了，省得麻煩。”
龍棲淵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周身的溫度驟降：“不許這樣說！”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意嚇了一跳，心裡莫名難受。
低下頭捏著黑玉，一時無言。
龍棲淵凝視著我手裡的黑玉，眸色深沉難測。
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上，神色晦暗不明，似乎壓抑著某種難言的情緒。
“這個黑玉......”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那塊黑玉，指尖微微顫動，“一定要收好。”
我抬頭看著他。
“若遇危險，心中默唸我的名字，我必會聽到。”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我下意識又捏了捏黑玉，掌心觸及之處傳來溫熱的觸感。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耳根也莫名發燙。這話聽起來，似乎是要保護我？
說著，他施了個法術，那塊黑玉，被一條紅線串了起來，掛到我的脖子上。
他又淡淡地說：“不要輕易使用，每次召喚都會消耗你的精血。”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固元珠，可以補充你失去的精血。”
我接過瓷瓶，掂了掂分量：“謝謝...”
他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
月光下，他的側臉格外深邃。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發現他的臉色似乎更蒼白了。
“你沒事吧？”我擔心地問。
他輕輕搖頭：“沒事，只是消耗了些許靈力。”
夜風拂過樹梢，發出“簌簌”的響聲。
龍棲淵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突然問道：“你怎麼會在這深山裡？”
提起這個，我就來氣。撇了撇嘴，恨恨地說：“都是你那個可惡的弟弟！”
“龍棲澤？”他眉頭驟然緊皺，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冷，“他做了什麼？”
“他騙我說山上有千年人參，還說採到就能救我奶奶。”
我咬牙切齒地說，“結果把我騙到這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見著，還遇到了那麼多鬼！分明是想要我的命！”
龍棲淵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月光下那張俊臉籠罩著一層寒霜：
“下山吧，這裡太危險。以後不要再來這裡。”
他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彷彿要融入這血色月光中。
我看到他的唇動了動：“別輕易相信旁人的話，包括......”
最後幾個字消散在夜風裡，只餘下一片虛無。
“喂！包括什麼啊？”我對著空氣大喊，“你這樣吊人胃口真的好嗎？”
山谷裡迴盪著我的聲音，卻再沒有人回應。
血月依舊高懸，林間連風聲都靜了下來。我打了個寒顫，想起龍棲淵的話，決定趕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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