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濋兄，修煉多久了？”我隨意地靠在洞壁上，指尖輕輕摸著潮溼的石壁，水珠順著指尖滑落。
大濋眯起眼睛，一邊掰著手指頭數，一邊皺著眉頭思索。他那張圓潤的臉上寫滿認真，活像個在算術的孩童。“七千年了。”
這個數字讓我心中一震。七千年，對於修行者而言已是相當漫長的歲月。可眼前這位水族同道，修為卻仍停留在如此低微的境界。看來水族的修行之路，當真比陸地生靈艱難百倍。
大濋似乎察覺不到我的驚訝，他挪動身子坐到洞口，託著下巴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當年有位擁有神格的龍說，只要我潛心修煉，總有一天能化身真龍。”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嚮往，又透著幾分落寞。
“哪個神經病騙你的？”安德軒毫不客氣地嘲諷道，語氣中滿是不屑。
大濋猛地轉過頭，眼中露出一點怒意，但很快又被崇敬的神色取代。“我遇見他時，他不過是條幼年神龍罷了。後來聽說他去了東淵，成了東淵龍王玄昊！”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裡充滿了自豪。
“玄昊？！”這個名字如同驚雷般炸響，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地驚撥出聲。
大濋得意地晃著魚頭，眼中閃爍著驕傲的光芒。“東淵龍王是何等尊貴，他說的話豈會有錯？倒是你這條小蛟龍，”他輕蔑地瞥了龍棲淵一眼，“靈力低微，連肉身都保不住，有什麼資格質疑？”
我心中頓時火起，正要為龍棲淵辯解，卻被他輕輕攔住。只見他神色平靜，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確實，我只是一條小蛟龍。”龍棲淵語氣平淡。
大濋的尾巴擺動得更加得意了，“這就對了，小蛟龍如何能與東淵龍王相提並論？”
我咬著牙，恨不得給這個自大的傢伙一個教訓。但龍棲淵依舊保持著從容，他輕聲問道：“不知大濋兄是如何結識玄昊的？”
“那是我剛修成人形時......”大濋的眼神變得迷離，彷彿沉浸在回憶中。他雙手抱拳，神情越發恭敬，“恰好遇到剛獲得神格的玄昊大人。那時我心有疑惑，便向他請教能否有朝一日飛昇成龍。玄昊大人說，只需在此專心苦修，定能如願。”
說到這裡，大濋的目光轉向那道若隱若現的界域裂隙。“於是我就在這湖底守著這道裂縫，守護了整整七千載！玄昊大人曾言此處封印著一頭邪龍，萬萬不能讓它逃脫。”他嘆了口氣，“這兩年空間裂隙越來越不穩定了，恐怕就要失控了。”
“你說錯了！”一直沉默的卓瑪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玄昊明明就在裂縫裡面！”
我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法器。“你說玄昊在裡面？”
卓瑪用力點頭，小臉上寫滿了認真。“那日我在湖畔嬉戲，突然被一個巨大的漩渦捲入天空。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到處都是漂亮的寶石。還有一頭湛藍色的神龍，他說他叫玄昊。”
我與龍棲淵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這個訊息太過意外，完全打亂了我們的預想。
大濋卻不肯相信，他激動地揮舞著三叉戟。“不可能！玄昊大人怎會在裡面？他明明讓我看守這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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