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冷笑反問道:“你可以隨意猜測別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然後別人隨意猜測你的時候,你就不願意了,你是雙標狗嗎?”
“……”
樸義沉默,顯然以他現在的智商還無法理解雙標狗是什麼意思,但是有些詞不用理解,他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所以他板著臉道:“這本來就不是一回事!你連我父母都沒見過,你胡扯八道那麼多,根本就不值得相信!而我說秦亦的詩詞是抄襲的起碼——”
“起碼什麼?難不成你見過秦亦?”
秦亦直接打斷了樸義,開口問道。
“我自然是沒見過他的。”
樸義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質疑秦亦的詩詞是不是抄襲的,跟見沒見過他不衝突吧?因為我就算沒見過他,也不影響我的判斷!”
“放你孃的屁!”
其實當著那麼多讀書人的面,尤其還有祝想顏以及薛可凝等姑娘的面,秦亦還是想表現的紳士一點的,起碼不想隨便爆粗口。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而且這也實在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樸義太欠罵了,如果不罵他兩句的話,秦亦都覺得不正常。
“你沒見過別人然後不影響你的判斷,我呸!”
秦亦啐了樸義一口,冷笑道:“那我沒見過你爹孃就影響我的判斷了?你哪裡來的邏輯?”
“……”
周圍的吃瓜群眾們忍不住竊竊私語,雖然秦亦罵的有點髒,但總歸是話糙理不糙,畢竟樸義說的話完全沒有邏輯。
他可以質疑別人,別人不能質疑他。
他質疑別人合情合理,別人質疑他就是無憑無據,也不怪秦亦罵他,因為這完全是他在找罵,就算換作是他們,估計也會忍不住罵他的!
“……”
而樸義也彷彿知道自己理虧,遂閉口不言,不過臉卻被罵的通紅。
這時,秦亦再次開口道:“一個讀書人,最重要的不是他才學有多高,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品能不能配得上他的才學!”
“如果配得上還好,若是配不上,那他寫的詩詞也將一文不值!在這一方面來說,我覺得林弘毅林公子就做的很好,林公子品性高潔,而他的才學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所以林公子完全當得起江陵第一才子的稱號!”
“至於某些人嘛…”
秦亦瞥了樸義一眼,冷聲說道:“雖然號稱是遂州第一才子,但是明顯的德不配位,我覺得也不過爾爾罷了,他跟林公子完全無法相提並論,這種人怕是給林公子提鞋都不配!”
“……”
一句話把樸義嘲諷的再次滿臉發紅,而可惜的是林弘毅並不在場,不然若是讓他聽到他最崇拜的人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指不定多高興呢!
而樸義卻不服氣,立馬回懟道:“呵呵,你口中那位江陵第一才子林弘毅,也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罷了!在一刻鐘之前,他剛輸給我,然後灰溜溜的離開了春滿樓,你若是不信,儘管可以問大家是不是這麼回事!”
“呵呵,就這,你也有臉說?”
秦亦一臉不屑道:“你一個遂州第一才子,跑到江陵來參加詩會,肯定沒憋什麼好屁,如果你真是來友好切磋的也就罷了,可你的目的卻是為了踩著一眾江陵讀書人上位,你說你無不無恥?”
“你別瞎說,我根本沒有!”
樸義聽秦亦這麼說,好像揭穿了他那陰暗骯髒的想法一樣,明顯有些慌張的辯解了一句。
而那些江陵書生們聽到秦亦說的話後,也都仔細琢磨起來,並且覺得有些道理。
秦亦則繼續道:“你有沒有這種想法,你心裡清楚的很!而且你敢來,肯定做足了準備,估計你早就準備好了能拿的出手的上元詩詞吧?你最想打敗的人肯定是林公子,畢竟林公子作為江陵第一才子的名聲比你響亮多了!”
“只要你能打敗林公子,那你的名聲就會隨之而起,結果你來到江陵之後才發現,林公子早就閉門不出,也不會參加上元詩會,所以你失望了,畢竟若是林公子不參加上元詩會,你即使拿了頭名也沒什麼說服力,名聲也不會隨之而起。”
“這個時候,你打聽到林公子之所以閉門進修皆是因為聽了那首《水調歌頭》,所以呢,你就把秦亦給恨上了,畢竟要不是因為他,林公子也不會閉門不出,你也不會沒機會打敗他了!”
“……”
隨著秦亦不停的說下去,樸義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不是,他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要知道,樸義可從來沒對其他人說過這事,最多都是在心裡想想罷了,結果秦亦卻一絲不差的把事情講了出來,這太讓人震驚了。
而秦亦還在繼續:“所以,你自從來到江陵就開始說秦亦的各種壞話,說秦亦的詩詞是抄襲的,因為你清楚,林公子閉門進修是出於對秦亦以及他詩詞的敬重,所以他見不得別人詆譭秦亦,而你詆譭的多了,林公子或許就提前出來了!”
“而結果正如你所料,林公子在家中聽說了你詆譭秦亦抄襲的事情,忍不住跑了過來——林公子在家中進修的這段時間,並不會特意去寫有關某一方面的詩詞,所以剛才跟你比試,林公子也是全憑意境罷了,但是寫出的那首上元詩,依舊上佳。”
“而你呢,拿著你提前不知道準備了多久的上元詩跟林公子比試,結果確實比林公子寫的詩要好上一點——但也僅僅只是一點罷了,你說你是不是心懷叵測,勝之不武?就這,你也有臉提?在我看來你比林公子差遠了!如果不是你如此處心積慮,別說是林公子了,你連其他江陵才子都比不過!”
“……”
秦亦說完這些,最先頓悟的是江陵書生。
剛才樸義打敗林弘毅的時候,他們心裡都特別難受,畢竟作為江陵第一才子的林弘毅,就彷彿是所有江陵書生心中的圖騰一樣,林弘毅輸了,就代表著整個江陵輸了。
不過他們心裡還是有些納悶,雖然樸義是遂州第一才子,可畢竟遂州比江陵差遠了,他怎麼可能比林弘毅強呢?
現在聽了秦亦的解釋,他們瞬間茅塞大開。
怪不得這小子能贏呢,原來他為了這次上元詩會準備了那麼久!而且這小子還不安好心,從他踏上江陵的那一刻起,就準備踩著他們上位!而林弘毅又恰恰是剛復出,輸給他也就不稀奇了!
這小子可真壞啊,其心可誅!
所有江陵書生看向樸義的時候,目光中都帶著憤怒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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