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軍師向前走了幾步後,就停下了腳步,雖未回頭,卻好似看見李言未跟上一樣。
當他再慢慢回過頭時,看向李言的眼神中,已變得十分的平靜。
“你這樣子,是還在擔心後面的近衛軍考核吧?
那就大可不必了,你現在已是我的弟子,為師身在軍營,你便是軍師身邊之人,比那什麼近衛軍可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說到此處時,季軍師神情中已是驕傲無比,然後話鋒一頓,又接著說道。
“你既已決定拜入我門派,不用再大人大人地稱呼,自此以後叫老師便可!”
李言聽了這話,臉上神情變了變,心道。
“原來跟在老師身邊,比那近衛軍還要好上數倍,這是我何時修來的福氣?”
繼而又想起一事,於是臉露怯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季軍師看著他的樣子,皺了皺眉。
“還有何事?”
“老……老師,這每月的俸銀……呃...家中還有爹孃需要……”
李言一時間有些吞吞吐吐。
“噢!我當何事,你倒還是個孝子,以後你的每月俸銀,就按營中小隊長俸祿發放,這可比近衛軍軍卒多了四成之多。”
季軍師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李言。
“多謝老師!”
李言聞言大喜,此時已覺得自己就是一步登天了,這一切都讓他還如在夢中。
在以後每月中,就可以送回更多的銀子給爹孃用了,此時連帶他叫出的“老師”二字,也順溜了很多!
…………
帳篷之外的高臺上,洪元帥還是斜側著身,半靠在寬大的椅背上,右手肘支在椅子把柄上,手成半握拳狀支於太陽穴處。
此時他有些昏昏欲睡半眯著眼,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
偶爾間,才會轉頭望向校軍場柵欄內的考核,稍過一會後,又會轉過頭來恢復這副樣子,繼續看著帳篷的方向。
洪元帥名為洪林英,此人乃是皇朝西南大元帥,統領兵馬二十幾萬鎮守西南邊陲。
他本是一流浪兒,十一二歲時機緣巧合下,拜入江湖名派法陀寺中,成為了一名俗家弟子。
這法陀寺乃是當今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門派,洪林英按理說只是一名俗家弟子,不可能學到寺內的高深武學。
但他為人狠辣,性格剛毅,哪怕是對自己也是極其狠毒,為了學習武功,已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
在寺內五年,已把一身所學練到了江湖二流高手境界,這對於一名俗家弟子來說,可已是極為難得。
要知道他所學的武功技法,不過是寺內俗家弟子最尋常的入門功法和基礎拳法,並非什麼寺內秘傳絕學。
江湖武功層次從高到低可分為:化境高手、絕頂高手、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三流高手。
再往下只能納入末流了,也就是不入流的習武之人。
想當初,當今皇朝太祖也是憑著一手外門“太祖長拳”,就與一幫兄弟打下了幾百年的江山。
據傳他每每與敵交手時,只一套“太祖長拳”使出,往往就打得對手非死即傷。
非是這門拳法如何了得,乃是這皇朝太祖已將這門拳法練得爐火純青,迅捷無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明知對方招數又如何?
若對方身法招數已練至化境,行走攻擊之間快若奔雷,迅若閃電,敵人躲閃都來不及。
洪林英雖未把一身所學,練到這般地步,但也達到了登堂入室。
後來寺內一執法長老得知此事,覺得此子未嘗不可成大器,但同時也知道他這樣性格,不可能成為佛門中之人。
憐才的同時,知道他若還這般練下去,結果必是非死即殘。
於是該長老用內門藥浴之法,為其治療蠻練留下的隱疾,同時也替他疏絡打通筋脈。
之後,又傳他內門心法“佛照金身”,以及拳腳棍棒功夫,這些雖不是寺內密傳絕頂功法與武技,但也絕非俗家弟子可輕易習得。
洪林英後又在法陀寺習武四年,此時已是內外兼修,加上他天資聰慧,修煉刻苦,又有執法長老的點撥,竟讓他步入了江湖一流高手之境。
至此,洪林英已打算下山入世,大展宏圖。
臨下山之際,執法長告誡於他。
“林英,此番下山你當謹記,你所學武技亦是不弱,萬不可濫殺無辜,更不可姦淫擄掠。
若你日後用於此道,寺內必當派出監律僧,取你項上人頭,即使你能官居一品,或一方大豪,也是必死,切記,切記!!”
洪林英也是滿口答應。
他下山後,竟也是守律戒忌,但他空有這一身武功,若想要有所作為,沒有個生死搏殺卻也是換不來。
於是他便投身行伍,從軍卒做起,歷經大小戰役不下百場,由於他對敵兇猛,不懼生死,在軍中屢屢升職,更是一路扶搖直上。
當他身居將軍之職後,就欲打算退出軍伍,自此在家潛心研武,可隨著邊陲戰亂的爆發,他又被任命為西南大元帥,鎮守西南邊境。
青山隘為邊境之城,城內約能屯守兵馬四五萬左右,他本來應該在離城向北約三十里的中軍大營,但他性喜搏殺,每每都要親臨最前沿,率軍抗敵。
眾將熟知他之本性,根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能留下副元帥把守大營,以伺機排程、接應,洪林英就一直親自鎮守青山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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