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狠狠摔下筷子:“夏筠之,你耍我。”
四個糰子,都是甜的。
換成夏筠之笑開了眉眼。
“原先是四味,我讓他們都換成甜的了。”
方卿眠擦了擦嘴:“陸正堂為什麼會請你。”
夏筠之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夾菜的筷子一頓。
“你和陸滿舟是競爭關係,都盯著寧海的招標,按道理,陸正堂應該不會請你。”
他很快恢復過來,從容地夾了一塊子菜。
“一則,這些宴請,都是陸氏的公關部門做的,陸正堂未必清楚請了誰,除了市長,書記,或者陸家的故交,陸正堂不會一一過問。二則,正常的競標,年年都有,總不能跟你競標,就成了仇人,那商場上見了面,各個都赤眉白眼的,這生意還怎麼做。”
方卿眠外頭,月色下,她眼睛若一汪春水,半開玩笑地問:“所以,陸滿舟說你接近我,是為了寧海的標。”
沉默。
周遭安靜得只能聽見雪落的聲音。
夏筠之慢條斯理地喝完碗裡的最後一口湯,放下碗筷。
“你覺得呢?”
方卿眠託著下巴,注視著他,良久,笑了出來。
“我問你,你怎麼反問我,”
“陸總巧言令色,我辯不過來,只是這樣抹黑我,我要去問上一二。”
“陸滿舟和我不同,我無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不需要爭家產,守著一畝三分地,夠吃喝玩樂一輩子當個紈絝,只是陸滿舟,他若是被後媽弟弟排擠,邊緣化了,最後被逐出陸氏,或者好一些,仰人鼻息,吃一口剩飯。”夏筠之頓了頓,轉頭,問她“你覺得,陸滿舟會吃別人賞的那口剩飯嗎?”
方卿眠沒說話,她心裡有了答案,不會。
“所以接近你,為了寧海招標,實在是天方夜譚。”他說“但他接近方意映,可問問他,有幾分真心,幾分算計。”
方卿眠沉默了,她以為陸滿舟,至少會跟她存了三分真話,可奈何,一分都沒有。
“吃吧。”夏筠之點了點桌角“菜都涼了。”
她硬著頭皮吃了兩口,實在沒吃下,夏筠之見狀,也沒勉強。
“群芳妒的梅花開得極好,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