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咱們同病相憐,更應該同舟共濟才對,何必在這裡自相殘殺,平白讓那老鬼看了笑話?”
“同舟共濟?我跟你同舟共濟個屁!”
冷仇氣得額頭青筋暴跳,揪著衣領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少給老子扯這些沒用的,把青陽鏡交出來!”
“然後,立刻!馬上!給老子滾蛋,滾得越遠越好,老子再也不想看見你這張臉!”
“哎呀呀,”
許長卿笑容反而更盛了幾分:
“冷大人怎麼如此絕情?方才在老閹狗面前,咱們不是還同殿為臣,共抗強敵嗎?怎麼轉眼就翻臉不認人,要趕我走了?這不太好吧?”
“同僚?我呸!”
冷仇一口唾沫差點啐到許長卿臉上,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
“你許長卿會真心實意投靠太子殿下?鬼才信!你不過是看中了太子這塊招牌,想賴在老子身邊,好讓那老閹狗投鼠忌器,拿老子當擋箭牌,當護身符!”
“嘿嘿,”
許長卿被戳穿心思也不惱,反而嘿嘿一笑,意有所指地道:
“冷大人果然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嘛……”
他話鋒一轉,聲音壓低:
“大人剛才與我說的那些話,可都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記錄在這面青陽鏡裡了。”
“您說,要是您現在就把我趕走,我一害怕、一委屈,把這面鏡子往東宮門口那麼一交……”
他無辜地眨眨眼:“到時候太子殿下一看,您冷大人明明有機會招攬我這個迷途知返的劍妖傳人,卻因為一點小小的私人恩怨就把我趕跑了,導致太子殿下錯失良才,這辦事不力、因私廢公的帽子扣下來,您猜猜,太子殿下會不會覺得您……有點不太中用啊?”
“你……!”
冷仇只覺得一股逆血直衝腦門,眼前陣陣發黑,揪著許長卿衣領的手劇烈顫抖,指節捏得咯咯作響。
他死死瞪著許長卿,那眼神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卻又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這小子居然連這一步都算到了,他根本就是在給自己下連環套!
“好……好……算你狠!”
冷仇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他猛地鬆開手,將許長卿往後一搡,胸膛劇烈起伏,強壓下殺人的衝動,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道:
“把青陽鏡交出來,讓本官查驗,只要裡面關於本官的影像當真抹除了,本官……本官就信你一次!”
許長卿被推得踉蹌一步,站穩後卻只是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被抓皺的衣襟,聞言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欠揍的笑容:
“查驗?冷大人,您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所謂信則有,不信則無嘛,您要信我,那自然就是抹除了。”
“您要是不信我,非覺得我藏著掖著,那就算我把鏡子給您,您看完之後,趁我不注意再偷偷把剛才那段精彩記錄給抹了……那這面鏡子,豈不是立刻就從我的救命稻草,變成您的替罪羊了?那我多虧啊!”
他攤開手,一臉真誠的無賴:“所以啊,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咱們之間這點脆弱的信任,這鏡子,還是暫時由我保管比較穩妥。”
“您放心,只要您別想著趕我走,大家相安無事,這鏡子裡的東西,就永遠只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傳說。如何?”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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