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冷下臉,
“讓開——”
沈瓷咬了咬牙,沒有挪動。
她都已經進府幾個月了,見到慕辭的機會少之又少。這次若不能抓住慕辭的心,之後的機會只會更加渺茫。
“臣妾的哥哥們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大將,不止邊疆,就連京城也有不少人手,若是殿下需要,我可以幫你。”
慕辭突然停下腳步。
鋒利的眉眼撩起,淡淡地掃過沈瓷,狹長的鳳眸眯起,低沉的嗓音透著一股子危險氣息,意味深長道,
“沈家當真好本事,手都伸到京城了。”
沈瓷瞬間如同被人澆了一盆涼水,手腳冰涼。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太著急表現,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想補救,可慕辭並沒給她這個機會,而是大步離去。
沈瓷脫力般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怔愣許久後,她慌忙拉過邊上的丫鬟的手,淚眼婆娑道,
“我剛剛這話會不會害了全家?應該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丫鬟很想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慕辭是太子,怎會允許遠在邊疆駐守的臣子將兵力偷偷部署在京城?
但又想到,自己也沒證據,萬一這麼說,影響了主子跟太子殿下的感情,那她就是罪人了。於是,斟酌著委婉道,
“主子想多來了。殿下是儲君,平日溫文爾雅,並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剛剛許是心情不好,才會對您態度冷淡,主子別放在心上。”
沈瓷一聽,漸漸放下心來。
天黑時分,慕辭神色慌亂地抱著滿身是血的一名女子進府,失態地怒吼著讓下人請太醫。
江漫雪站在自己院子裡,遠遠看著這一幕,唇角微揚。女子被慕辭的身子擋住,只能看到一片帶血的裙角,看不清具體長相。
但即便如此,江漫雪都能確認,那人就是莫子卿。
兩世的生死搏殺,讓江漫雪對莫子卿無比熟悉。就算化成灰,江漫雪也能認出來。
沈瓷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冒出來,一臉怨毒地望著慕辭離去的背影,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可當她看到不遠處的江漫雪時,心口的怨恨瞬間消失,變得無比暢快。
“昨夜大發雷霆,搞得人盡皆知。今晚就大張旗鼓地跑回自己的院子,不知殿下這一出,是打了誰的臉。
哎呀呀,某些人今晚怕是要躲進被窩哭斷腸了。畢竟折騰了這麼久,還是敗給了一個要家世沒家世,要才貌沒才貌的野雞,想想都丟我們管家小姐的臉。”
一陣晚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江漫雪緊了緊披風帶子,將身子裹得更緊。
聞言也不生氣,而是莞爾一笑。
“沈侍妾說得對,我跟你確實沒法比的。”說完就轉身回屋,命人關緊蒹葭苑的大門。
沈瓷一開始還得意揚揚,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不對,江漫雪剛剛這話分明是在諷刺她到現在還未得到雨露。
沈瓷被氣爆了,衝上前去使勁拍門,大聲嚷嚷著想與江漫雪理論,突然,察覺耳邊傳來一陣呼嘯的風聲。
她面露驚恐,下意識想躲避,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