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珠怒了,“你可是太子妃,你就任由這件事發展下去?”
“太子妃又如何,還不是仰人鼻息而活?夫君不喜我,我能怎麼辦?還是說,你覺得父親會為我撐腰?”
江漫雪冷笑。
上一世,她也曾回府,求父親幫她在太子面前說點好話,可江玄怕得罪太子,一口拒絕。
還說夫為妻綱,太子做什麼都是對的,她作為太子妃,只需順從便是,萬不可吃醋善妒,牝雞司晨。
後來,她走投無路,再次求父親幫她請旨和離,卻被推出家門,她不死心,在府門口的雪地裡一跪就是幾個時辰,直到凍得昏死過去。
倒地的瞬間,眼前出現一片華麗的衣角。
男人冰冷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能嫁進太子府是多大的榮耀,你不想著怎樣討好太子殿下,拉攏族中子弟,光耀我江氏門楣也就罷了,竟還異想天開的想要和離?”
“我告訴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太子府。”
看吧,齲齲獨行之人,只能將委屈往肚子裡咽,再徐徐圖之,爭取自救。
江寶珠沉默了。
畢竟這套路太熟悉了。
她和她娘就是剛進江府沒多久,就各自搶了江漫雪母女兩人的院子,還找了個伺候公婆的名頭,將兩人打包送回了老家祖宅。
看江漫雪的狀態,跟平日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大不相同。
想來定是失了寵,一朝從雲端跌落塵埃,一時接受不了,脾氣見長,這才精神失常。
江寶珠也怕她會發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之事,立馬乖巧地點頭。
“好,我聽話,我這就回去。”
她打算先回去,跟爹孃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人走後,屋子裡終於安靜了。
橘如得意極了,下巴揚得老高,如同一個打了勝仗的大將軍,雙手叉腰,雄赳赳,氣昂昂地說,
“真過癮,娘娘若是早這麼硬氣,江家那幾人也不至於這般囂張。”
江漫雪扯了扯嘴角。
誰不想肆意灑脫的活著?可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有硬氣的資本的。
她還記得,剛知道江寶珠母女的存在時,她就去父親跟前哭鬧了,結果自己被打板子,母親也被斥教女無方,吃了板子,還被幽禁在自己院子裡。
沒多久,江寶珠母女登堂入室,她又去鬧,被扇了一耳光,耳朵差點失聰。
第三次,江寶珠母女看上了她和母親的院子,當場挑釁。
她推了對方,又撐著舊傷未愈的身子去找父親要說法,又被一頓好打,是母親趕過來磕破了頭,才換來她免受責罰。
這樣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太多了,數不勝數,生生折了她所有桀驁與骨氣。
江漫雪嘆了一口氣。
梅見有些擔憂道,
“娘娘,您就這樣放二小姐回去,萬一他們真的……”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上一世,她也是死後才知,多年不見,外祖家早已一躍成了江南首富,在當地頗有威望,豈是江玄一個五品小官可以隨意動的。
只是江玄一直瞞著江漫雪,又想盡辦法不讓她與外祖那邊聯絡,江漫雪這才不知實情。
至於母親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