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人走了。”
“哦,”江漫雪慢悠悠地接過橘如遞來的剝好皮的江南新上供的胭脂醉,送入口中,一瞬間,葡萄酸甜的汁水和獨特的果香充斥在唇齒之間。
江漫雪享受地眯了眯眼,滿足地用舌尖舔了舔唇角溢位來的汁水。
“這幾日連續下雨,早晚有些涼,又潮溼的緊,告訴管家多送些銀絲碳過來,給梅見那屋子點上,烘一烘,既能保暖,還能去去溼。”
酣春有些猶豫,
“娘娘,如今春日,府上早就不供木炭了,現在去要不知還有沒有了,且又是上好的銀絲碳,奴婢怕……”
江漫雪打斷她,
“儘管去要就是。只要本宮一日還是太子妃,那就還是這太子府唯一的女主人,本宮要什麼,他就得給,否則他這管家就不必當了。”
至於能不能拿出東西來,那就是他們該考慮的問題了。
上一世,她體恤下人,事事為他們考量,可換來的是什麼?
他們不僅不領情,還在身後嘲諷她,認為她小門小戶出身,軟弱可欺,沒有太子妃的氣勢,配不上他們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
甚至在目睹莫子卿欺負她後在太子面前做偽證,說是她故意找莫子卿的麻煩,是她仗著太子妃的身份欺辱莫子卿。
一通顛倒黑白,她反而成了壞人,被慕辭下令懲罰。
這種事一樁樁,一件件,江漫雪都記在心裡,這一世之所以沒將這些人全部按死,是想慢慢來,一點點光明正大的折磨他們。
“另外,去廚房要份櫻桃煎,玫瑰烙,綠豆糕,荷花酥,奶香酥泡。再告訴廚房,從今日起,一日三餐必須給本宮備上一份清燉燕窩粥,食材必須是價值千金的極品血燕。”
兩個丫鬟聽得頭皮發麻,覺得江漫雪這些要求簡直太奢侈了。
但又忍不住興奮。
“以前娘娘總想著節儉,平日極少吃糕點,主食也只有簡單的三菜一湯,奴婢一個下人吃的都比您精細,今日,您總算想通了,奴婢這就去。”
橘如笑嘻嘻地跑出了屋子。
酣春一邊收拾地上的瓷器碎片,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嗔道,“瞧瞧她這像什麼樣子,都是娘娘您平日慣的。”
江漫雪慵懶地往窗前的美人榻上一靠,杏眼彎成好看的弧度,笑盈盈道,“怎麼,本宮沒寵你嗎?”
酣春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娘娘對奴婢自是沒的說。對了娘娘,奴婢剛剛得到訊息,蒹葭苑那位在太子殿下面前裝可憐,攥著殿下的袖子可憐兮兮的不鬆手,還提起賜婚一事,話裡話外想求個名分,結果你猜怎麼著……”
江漫雪笑著撩起鬢角的碎髮,隨意把玩,“我猜,他沒答應。”
酣春笑得前俯後仰,還激動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可不,殿下直接裝沒聽懂,還說會想辦法讓王爺放棄求娶。又囑咐她好好歇息,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江漫雪嘲諷一笑。
慕辭就是這樣。
你說他花心,可上一世,莫子卿為他幾次出生入死,生活上又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可即便她做了那麼多,慕辭也從未說要給她一個身份。
若說他忠誠,可他又縱著莫子卿在太子府橫著走,處處挑釁她這個正妻,兩人還旁若無人地當著府上下人的面出雙入對,將她正妻的臉面放在腳底下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