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屋子裡詭異的安靜了下來,江漫雪只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屋裡的溫度開始不停地下降。
江漫雪感覺凍得頭皮發麻,脊背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慕辭的眉骨下壓,聲音低沉又危險,如同地獄裡傳過來的一般,“江漫雪,你怎麼敢?你知道自己剛剛在說什麼嗎?你要將孤讓給旁的女人?”
江漫雪淡淡的笑了,精美的杏仁眼彎成好看的弧度,她妝似不解地眨了眨眼,捲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看上去無辜極了。
“殿下氣什麼?難道不是殿下剛剛說,想納莫姑娘進府嗎?左右都要納妾,同樣都是將自己的丈夫讓給旁的女人,多一個少一個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況且,家妹還是自己人,比起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莫姑娘,臣妾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慕辭被這句肥水不流外人田氣昏了頭,一張臉比吃了屎還要難看。
她拿他當什麼?
“好,很好。”
“江漫雪,既然你這麼大度,那不妨多挑幾個納入府中,不然一個庶妹哪裡夠?”慕辭銳利的鳳眸死死地睥睨著江漫雪。
“殿下放心,臣妾一定不辱使命。”
“你……哼……”
慕辭氣的漲紅著一張臉,指著江漫雪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廣袖一甩,屋門摔得啪啪響,頭也不回地大步出了院子。
如此幼稚的行為竟發生在慕辭身上,還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江漫雪有些不懂了。
鐵了心要接莫子卿進府的是他,在她和莫子卿之間始終偏向莫子卿的是他,如今隨他的意,讓他將人納進府了,他怎麼還不開心了?
在外界看來,被拋棄之人明明是她江漫雪好吧,為何他這會兒又擺出一份被傷到了的表情?好似無情之人是她江漫雪一般。
江漫雪喚了橘如單獨進來,吩咐她小心地收拾好香爐裡的香灰,偷偷處理掉,別被人看見。結束後,才讓丫鬟進屋,伺候她洗漱。
“娘娘,今日您想梳什麼樣式的頭?”
橘如一邊小心地幫她將烏黑濃密的秀髮梳順,一邊詢問。
“就梳朝雲近香鬢吧。”
“是,娘娘。”
梳頭是橘如的拿手好戲,據說,是小時候在村裡,跟一位宮裡退下來的老嬤嬤學的。只見她指尖翻轉,幾下子就梳好了朝雲近香鬢。
“娘娘想帶些什麼首飾?”
“你看著搭配,記住一點,越奢華越好,在讓人去將本宮成婚時,皇后賞賜的那身吧。”
丫鬟不敢怠慢,趕緊去庫房取。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急匆匆跑了進來,氣喘吁吁道,“娘娘,蒹葭苑那位莫姑娘來了,態度非常囂張,吵嚷著要見你,奴婢們快要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