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瑤就是個特殊的,知道琰在門外,不想他負疚、擔心,她反覆咬破了嘴唇也沒吭一聲。
女仙醫全守在房中。
紫茵看得實在忍不下去,邊給其擦拭額頭的汗水,邊說:“娘娘,您喊出來。嘴上全是血,別咬著。”
只是,瑤哪有氣力回她話,看了一眼同樣拿著一條巾帕守著自己的女仙醫。
那女仙醫很機敏,當即便明白了瑤的心思,拿了一條幹淨的巾帕摺疊後讓瑤咬在了嘴裡。
“娘娘咬緊。等會血溼了,小仙給您換一條。”
“娘娘您一定要撐著,小仙不想再用震骨術。”
“您醒著才能知道它有沒有瘋長,小仙見著的是表像,它會先長內裡。萬一不好,我們也好應對。”
琰和老石龜守在門外。
聽著這些話,琰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想推門進去。
老石龜左攔右攔拉著他胳膊說:“少主冷靜點。這會進去只會前功盡棄,藥草也沒了,到時怎辦?”
琰回話說:“沒了也比冒險強!用不著……”
“少主錯了。”
老石龜搶話道,“娘娘向來穩妥,就算冒險她心裡也有底的。烜赫兵臨城下,你身體又這樣,神君雙手難敵四拳,娘娘沒得選擇。您也一樣,走,也該浸藥了。”
怕琰繼續等在這門口,過於擔心會說漏自己身體恢復之事,老石龜話裡不斷提醒了還不夠。
“荊楚,備藥桶。”
“是。”
琰無奈苦笑,最後只得隨其去了側室。
人一旦說了謊,那就回不了頭了。
侍其浸過藥浴後,瑤這邊也已完畢,所幸一切順利,就是差點沒把她疼死。
女仙醫很貼心,點香去了房裡的血腥氣,還用調製的秘藥擦拭了瑤身上沾染的熾陽血水。
琰進屋時,瑤疼癱在床上,連站都站不起來。
琰被老石龜逼著泡了藥,換了身衣袍,身上沒留下一點上過戰場的痕跡。
紫茵走後,琰坐在了床上,問:“為什麼這麼做?”
瑤答非所問道:“你去哪兒了?不在家好好待著,出了事怎辦?”
她不想說。當然,她也知道琰在明知故問。
疼歸疼,老石龜在門外的話,她全聽到了。
琰垂目答道:“在密室修練,荊楚沒同你說嗎?”
這是他上戰場前交待過的說法。
瑤硬擠了一抹笑:“沒有,還沒來得及問。好疼,扶我一下。我夠不著那個靠枕。”
“別動,等會我拿。”
琰一手託著她的背,一手拿過了靠枕墊在了她後背。
靠定後,瑤手中變出了歸墟地圖、青玉令,放在了琰手中。
“我不能陪你進歸墟。啟顏和雲殳會陪你進去。彩薇已去安排,今晚子時,知應他們會幫你把人引開。你自己當心點。”
青玉令是從蔚時手中拿的。
琰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好似有話要說。外頭卻傳來了敲門聲。
“聖尊,石龜說怕那緩解藥起不了作用,命小仙又煎了一劑湯藥,給娘娘緩解疼痛。”
是女仙醫。當然,藥裡也是有文章的。
老石龜怕琰會因為心疼瑤身上疼痛壞了好事,才生出心思在瑤身上下手。
“進來!”
琰也沒起身,收了手中物後,揮衣袖給女仙醫開了門。
其實那門也沒落栓。只是女仙醫不敢貿進。
女仙醫將湯藥端上後,本想動手服侍瑤喝下。
被琰端了去。
只顧著瑤,他也沒注意到,那女仙醫眼巴巴看著瑤將那湯藥喝盡後,眸色帶笑退了出去。
藥效很猛,沒一會,瑤也便感覺到了異樣,身體雖沒了疼痛,但渾身燥熱,臉頰發燙不好受。
見其臉頰緋紅,琰伸手探了探,觸及滾燙,腦中猛然想起自己被菱鑰下藥時的反應,這才意識到那湯藥有問題,起身說:“我去找他拿解藥。”
瑤伸手拉住了他:“別去!不會給你的。”
確實,他去了老石龜也不會給他。而且,人家早避出去了。
這時的瑤神思亦開始發糊,一隻手還拉著琰的衣袍,另一隻手已在燥熱的支配下開始扒拉起了衣領子。
或許這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她可以暫時忘了玘,忘了失去他的痛。這一時的她是由身體支配的。
琰看著其迷濛的雙眼,愣怔在了床前。
說實話,他不想要這種情況下的她。可,她若清醒,他就不會心疼她身上疼痛嗎?
事情擺在眼前。他要怎麼做,完全取決於他。
站在床前的他,腦中不斷浮現她和他的事。
消失的幾千年,他就在嵐岕的落鳳嵐。
玘風裡雨裡,在落櫻軒門外一站就是一宿,他何嘗又不是?
她在天湖裡沐浴嬉戲,他便在天湖外頭護著她。他像個影子一樣默默地守著她,看她哭,看她笑,心境隨之起伏。
他的深情一點也不比玘少。
雲泉湖底的那一吻是個開始,他壓抑封印的心破界而出……
他甚至慶幸過琴音將他和她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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