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假話。
說著這話時，瑤的心也是極不好受，夾帶著隱隱的痛。
但曜夜不這麼認為。
他見過瑤在蘭諾死後拿匕首殺天帝時的發狠模樣。
見過龍珠天眼顯現之事，是瑤為玘復仇殺了琰，還意欲毀滅三界。與她現在的說法完全一致。
所以，曜夜相信她做得出來。
他也相信這就是神魔神雙重性格中的冷血魔性。
曜夜看著她搖頭說道：“你真是瘋了！”
瑤眸色冷冽，唇角勾著一抹譏諷：“神君不是早見過了，有什麼稀奇的。瑤的底也交了，神君意下如何？”
曜夜沒有言語，看著她那透露刺骨冰冷的雙眸發了一會愣，腦中頓時想起了當年利用璟琛時自己與天帝的對話。
當時他問天帝，假如璟琛並未如他們料定那樣去殺烜赫，玉瑤真嫁了烜赫，有了孩子，玉瑤背叛神族該怎麼辦。
天帝想都沒想就說，這事不可能，假如真這樣就讓蘭諾給玉瑤下絕育之藥，她若背叛就用璟琛的命作要挾。
這會看著瑤，曜夜打心裡佩服天帝毒辣的眼光。
她真的會為玘做任何事，不惜一切代價。
知道自己犯了一個愚不可極的錯誤。他不該進歸墟殺玘，更不該在他墜落懸崖後匆匆離去，被他矇騙過關。
他後悔沒把老石龜留在那兒，下懸崖底去檢視。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為時已晚。
想畢，曜夜手中變出了一顆大小如豆，還冒著絲絲黑煙的墨色丹藥。
瑤看著那顆丹藥笑了笑。她從來時就知，自己不可能全身而退，也知道曜夜接下來會說什麼話。
曜夜會答應不再對玘動手，拿這顆毒藥將她綁在琰身邊，再要求玘退隱消失。
曜夜後悔自己思慮不周，又沒能將事情做乾淨。
瑤也後悔過，她不該讓白鳳去凡世徵兵，造成現在岐靈當道局面。當初應該換成夏夷。
其實，當時夏夷也去不了，代素節先入白芙山莊，從某方面來說也是在鎮壓白芙山莊一眾。
當時，知應又在魔眼坑蹲守，天玄傷重閉關，蔚時一眾又被琴音囚禁困在海底。
就算她想指派，也指派不上。
說到底，這就是氣數。
一切皆是天意！
……
如瑤所料。
曜夜將丹藥懸浮在瑤面前，說：“曜夜對不起帝君，尊妃大量莫記於心。此事到此為止，曜夜絕不食言。只是，既作交易，尊妃就得遵守承諾，以岐靈為重，從此不得離開琰。服下這粒毒丹，本君立刻召回暗衛。尊妃可願？”
瑤沒有猶豫，抬手收起毒丹，就往自己嘴裡放了。
曜夜也沒食言，當即作法喚回了起先離開的那一眾暗衛，言語事情作罷，還命令其中一個通知老石龜停止一切行動。
眾暗衛隱身散走後，曜夜說了毒丹出處和毒性，言語是天后命魔醫用魅妖族特有的極寒陰毒，加上幻海魔化神蘭煉製的蝕骨丹。
毒性入骨而生，與瑤的屬陽體質相斥，月圓之日天地進入極陰之時，毒性便會百倍急增，繼而毒發。發作時，猶如百蟲噬骨。
毒發時，歸墟靈力就可以平衡緩解毒性，只要瑤不離開琰就可平安無事。
至於，天后為什麼要煉此毒藥，是其想在竊取歸墟靈力之後控制瑤，逼迫其下嫁琴音。後來被他得知，命老石龜從魔醫那兒偷了藥。
曜夜說了一半的謊話，天后煉藥不假，意圖也是真的。就是偷藥純屬扯謊。
因為，那魔醫就是他的人。煉藥也是魔醫誘導的，就是為曜夜後面行事鋪路。
當然，天后就算有幸竊取到一些歸墟靈力，她也不可能解得了他煉製的毒藥。
因為解決之法跟煉藥一樣也有講究。
聽後，瑤也沒言語，心頭泛痛轉身就出了營帳。
曜夜這話，她相信。
天后一直想控制她，害她也不止一次兩次。
曜夜跟著瑤前後腳出了營帳。
兩人只見，前線半空突現一巨大光團，眨眼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後方營地直驅而來。
不等瑤言語，曜夜全身泛出刺目白光，秒速將整個後方營地籠罩在了結界之中。
緊接著，那巨大光團就到了兩人頭頂上空，猛地“轟——”聲巨響，炸裂後瞬間消散。
同刻，琴音與執坤、拂塵三人纏鬥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頭頂上空。
曜夜看走眼了。
那光團只是這三個，作法打鬥時各自的護體神光。因激烈纏鬥混合一起，看著便成了光團。
而曜夜這麼一個下意識的保護動作，當即便被琴音發現了其所在方位。
連帶著瑤亦被琴音發現。
須臾之間的事，一切來得太快。
不等地上兩人作出反應，上方的琴音瞬間分身出了十來個分身，分身圍攻纏鬥著拂塵和執坤，真身破界而入到了瑤和曜夜面前。
曜夜第一反應就是擋在了瑤的前頭，沒有言語，兩人當即動了手。
瑤意欲閃身突離，琴音再次分身而出，真身出手一掌擊落，將瑤逼退回了營帳。
同刻，周圍計程車兵亦圍了過來。
琴音抬手擊斃了幾名士兵的同時落了阻隔結界，盯著瑤頭上的並蒂蓮花鈿說：“我哪裡入不了你的眼？非要把我逼瘋才甘心！今日我便如了你的願，讓他們看著尊妃是如何成了魔族之後。”
這人要幹什麼，話裡意思很明顯。
昋堯的後備軍出海援助，這時的琴音早已知曉琰進歸墟，知道瑤和琰已成夫妻。
原本只想將這倆捆綁，拆散刺激玘，卻不料反而成全了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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