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你操心。”林妄冷聲回了一句，破幻之眼掃過地面，每一塊凸起和凹陷都清清楚楚。
他手裡的短刀握得更緊，腳步卻沒慢半分。
走了一段，徐晚突然停下，抬手示意他別動。
林妄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像是什麼東西在喉嚨裡磨牙。他眯起眼，破幻之眼迅速掃過去——
霧氣深處，一個扭曲的身影緩緩浮現。
那是個汙染者，但跟之前的不一樣。
它身形高大得像座小山，面板半透明，血管裡流淌著淡金色的液體，像是某種畸變的血液。
“覺醒失敗的玩意兒……”徐晚低聲嘀咕，語氣裡帶了點嘲諷，“半神明形態，嘖，聯邦真會玩。”
林妄皺眉，破幻之眼死死鎖住那東西。
它的偽裝幾乎完美，毒霧像是它的外衣，遮住了大半殺意。可在金瞳的解析下，那層偽裝薄得像張紙，撕開後露出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惡意。
“之前那些汙染者跑了，就是因為這傢伙？”林妄低聲問，聲音冷得像刀鋒。
“八成是。”徐晚退了半步，手已經摸上腰間的短刀，“這玩意兒等級高得離譜，估計是實驗失敗跑出來的。小心點，它不好對付。”
話音剛落，那“半神明”猛地動了。
它的速度快得像道金色的閃電，骨刺劃破空氣，直奔林妄的胸口。林妄側身一閃，短刀迎上去，“鐺”的一聲火星四濺，手臂被震得發麻。
“靠，這力氣！”林妄咬牙低罵，腳底一踏，整個人後撤幾步。
破幻之眼將它的動作軌跡拆得清清楚楚——骨刺揮動的瞬間，他猛地矮身，短刀反刺向它的膝蓋。
“噗嗤！”黑金混雜的血噴出來，那東西發出一聲刺耳的嘶吼，身子晃了一下，卻沒倒。反而揮起另一隻手臂，骨刺像鞭子一樣抽過來，林妄翻身滾開，地面被砸出一道深溝。
“林妄，別硬拼！”徐晚喊了一聲，短刀已經出鞘。
她繞到側面，刀鋒划向它的後頸，可還沒碰到，那東西像是長了後眼，反手一抓，差點把她整個人甩飛出去。
時間像是慢了下來，那“半神明”的每一個動作都被放大到極致。
林妄深吸一口氣，右手猛地抬起，一股幽暗的脈衝從掌心湧出——“神蝕吞噬！”
剎那間，他的右手像是被吞進無底深淵，黑芒像活物一樣撲向那怪物，直接鎖住它的骨刺手臂。
空氣裡“咔嚓”一聲脆響，那條手臂硬生生斷裂，淡金色的血噴了一地。
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身子踉蹌著後退，林妄趁勢衝上前，短刀直刺它的胸口。
“噗！”刀鋒沒入，黑金血液濺了他滿臉。那東西掙扎了幾下，終於轟然倒地，身體迅速崩解，像一灘爛泥融進毒霧裡。
林妄喘著粗氣，收回短刀，卻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的右手一陣刺痛，低頭一看，手臂上的花紋從手腕蔓延到了肩膀，黑色的紋路像活的，扭動著往上爬。
他腦子猛地一暈，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耳邊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發黑。
“林妄！”徐晚衝過來，一把扶住他。她掃了一眼他的手臂，臉色一沉，“侵蝕加重了，靠，你怎麼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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