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妄沒說話，手指攥緊了袖口。昨天那塊暗紅色的血跡還在隱隱滲著，神蝕的餘毒像是蟄伏的蛇，時不時咬他一口。
他咬緊牙關，腦子裡飛快轉著——要是真被這幫傢伙盯上，他這胳膊可藏不住。
“叮——”下課鈴響了，張教授收拾東西走了。
教室裡的人稀稀拉拉散開，趙霆和沈瑤卻沒動，站在走廊盡頭，冷冷掃視著每一個出去的學生。
林妄低頭翻了翻課本，裝作沒看見，徐晚卻湊過來，低聲道：“悠著點。那倆傢伙眼神跟狼似的。”
“用不著你提醒。”林妄冷聲回了句，起身朝外走。徐晚跟上來，嘴裡哼著小曲兒，像是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心上。
可沒走幾步，趙霆就攔住了他們。他個子高得像堵牆，眼神冷得像能凍死人，嗓門低沉得像從地底冒出來的：“林妄，徐晚，又見面了。”
“有事？”林妄停下腳步，雙手插兜，語氣淡得像冰碴。
“隨便聊聊。”趙霆眯起眼，目光在他胳膊上掃了一圈，“你們倆從D30活著回來，挺稀奇。昨天李長官問的話，我聽著咋那麼不信呢？”
“信不信是你的事。”
林妄冷冷回了句，把趙霆的每一個微表情都拆得清清楚楚——這傢伙懷疑歸懷疑，可沒真憑實據。
“別那麼橫。”沈瑤走了過來，聲音尖細得像針扎，眼神賊兮兮地在林妄身上轉，“我們就是例行檢查。學校裡最近不太平，汙染者的氣息有點重，你們沒聞到？”
徐晚接過話，笑的更是一臉無辜，“我這鼻子只能聞到食堂的餿味兒，別的可不行。”
沈瑤皺了皺眉，像是被噎了一下。趙霆冷哼一聲，盯著林妄道：“你這胳膊，包得挺嚴實。受傷了？”
“摔的。”林妄簡短回了句，語氣硬得像石頭，“不勞你操心。”
趙霆盯著他看了半天，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可沒再追問。
他朝沈瑤使了個眼色，低聲道：“走，繼續查。”兩人轉身離開，背影在霧氣裡晃得像兩道鬼影。
“嘖，這倆傢伙真煩。”徐晚等他們走遠了，才低聲嘀咕，“盯著咱們跟盯賊似的。”
“走吧。”林妄冷聲扔出一句，轉身朝教室外走。
徐晚跟上來，手插在兜裡，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像是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心上。
可林妄心裡卻沒那麼輕鬆，破幻之眼暗暗掃過四周，總覺得那倆特工的眼神像鉤子，隨時能把他胳膊上的秘密給挖出來。
次日，學校的氣氛徹底變了樣。
教室裡的人少得可憐，稀稀拉拉幾個學生縮在座位上，個個臉色蠟黃，像被抽乾了魂兒。
林妄靠著窗坐著，腦子裡還在轉昨天趙霆那句“汙染者的氣息有點重”。
“林妄，聽說沒？”
徐晚又鑽了過來，擠到他旁邊坐下。
她今天穿了件舊外套，袖口磨得發白，臉上掛著那副懶散的笑，“特工局那幫傢伙要搞什麼‘突擊覺醒測試’，今天就開始。”
“啥測試？”林妄皺眉，聲音壓得低低的，破幻之眼掃了她一眼。
“說是檢查學生有沒有覺醒跡象。”徐晚壓低嗓子，語氣裡帶了點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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