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妄握住她的手，假裝沒注意到她手腕上精緻腕錶背後隱藏的微型錄音裝置：“宋女士，感謝您的邀請。這地方真漂亮，我從沒來過這麼高檔的餐廳。”
“以後會有更多機會的。”宋清影做了個優雅的手勢，示意他就座，“今天特意安排在這裡，是希望能在私密的環境中深入交流。”
侍者上前倒水，動作專業卻略顯生硬。林妄注意到對方袖釦上閃爍的微光——
那是一種軍用微型通訊器的特徵。徐晚曾經給他展示過類似的裝置。
“請隨意點餐，今天是歸航的招待。”宋清影輕聲說，將選單推向林妄。
林妄謙虛地搖頭：“您來決定就好，我對這些不太瞭解。”
宋清影微微一笑，向侍者下了幾道簡短的指令。很快，精緻的前菜被端上桌來，每一道都是藝術品般的存在。
用餐過程中，談話如蜿蜒的溪流，看似漫無目的，實則暗流湧動。
宋清影不動聲色地引導話題，從林妄的學業興趣，到家庭背景，再到對未來的規劃，每一個問題都似隨意而來，卻環環相扣。
“林同學，冒昧問一句，聽說您的父母都是科研人員？”宋清影在甜點上桌時終於丟擲了這個問題。
林妄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餐叉：“他們曾經是。”
“曾經？”宋清影露出溫和的關切。
“他們早就不在了，準確地說，是拋棄了我。”
“十六歲那年，他們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張紙條說去追尋'更偉大的事業'。您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一個青春期的孩子，突然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拋棄。”
宋清影的眼神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我很抱歉提起這個話題。”
“沒關係，都過去了。”林妄搖搖頭，故作輕鬆地拿起水杯，“我早就不在乎他們了。事實上，我希望永遠不要再見到他們。”
宋清影若有所思地端詳著他，似乎在評估這番話的真實性。
餐廳角落裡，一個看似普通顧客的中年男子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宋清影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林同學，我們查閱了您的資料。”
她的語氣突然變得更加正式，“您在學院的表現相當突出，理論知識幾乎接近頂尖水平，但在實踐環節卻總是差強人意。這讓人很困惑。”
林妄苦笑著放下刀叉：“說來諷刺，我確實有成為覺醒者的潛質，但因為一場高燒，錯過了最佳覺醒期。醫生說我受到了損傷，即使有感應能力，也永遠無法真正覺醒了。”
“這真是...遺憾。”宋清影輕聲說，眼中似有同情。
林妄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這就是為什麼我對'歸航'的專案如此感興趣。我聽說...有些方法可以幫助像我這樣的人獲得能力，雖然不是真正的覺醒，但也比普通人強得多。”
宋清影放下茶杯，臉上的表情變得謹慎：“您從哪裡聽說這些的？”
“校園裡總有各種傳言。”
林妄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而且，在那次高燒之後，我開始能隱約感知到一些特殊的能量波動，尤其是在某些人身邊。這讓我相信，也許還有其他途徑可以幫助我獲得力量。”
宋清影沉默片刻，似乎在進行某種權衡。就在這時，她的腕錶輕微震動了一下。她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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