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退了。”沈珩盯著螢幕，聲音發緊，“全線同時。”
“不是潰退。”塞拉斯很快下結論，“應該是執行新的指令了。”
亞希在腕屏上瘋狂敲字，調取所有塔的回放。
“二十七個監測點，異界生物在十秒內全部撤出既定區。撤退路徑避開我們已知的火力點，沒有任何交戰。軌火網那邊也沒再被幹擾。它們在讓出空域。”
“為什麼會讓。”狙心低低問。
覺醒神明坐直了身子，盯著高空那道擰成橢圓的裂隙，“興許主力要換層了。”
屋裡同時安靜。沒人再說上一句風涼話。
幾條短訊息從戰場各段湧進來。
夜巡隊：“各區小型目標已經撤離，街面異常清空，疑似進入大規模投放前的空窗。”
軍區機動：“高壓線恢復七成，前沿無人影。鐵路橋兩端出現連續的小幅位移，像有人在測荷。”
市政：“坑道內溫度穩定，避難區人群已穩定。上層道路負載減輕，挪骨完成百分之六十。”
淨化者外組：“規面觀測到高空引數緩慢漂移。”
“十分鐘。”塞拉斯看錶，“最多十分鐘，它們的下一步就會落下。”
“這是給我們留縫呢。”沈珩沉聲，“你們抓緊時間。現在該下去的就下去。地面我來頂。”
“還差最後一步。”林妄吸了一口氣，抬手把屏障從圓形調整成橢圓，南北方向各收了一指，東西方向各放出半指。
“別看著好看點，是因為板塊合力在這會兒往西北偏。屏障這樣受力更均勻。兩小時內不會出現區域性撕裂。”
亞希抬頭：“你給我兩分鐘，我把深部通道的掩碼再疊一層。剛才那層不夠，它們把地震餘波當過場了。要更像地幔對流的邊緣。”
“做。”林妄點頭。
“我需要你的訊號源。”亞希伸手，“把你剛才立的地砧給我做一次取樣。”
林妄掌心一翻，原始之力便沉下去一點。
地面深處傳來一聲低沉的顫音。亞希的取樣儀一響，綠色波形迅速鋪滿屏，數值被寫入掩碼模板。
“搞定。”他抬頭，“通道掩碼延長到三十五分鐘。但那是理論值。你們最好二十分鐘內透過第一段。”
“我接你們第二段。”徐晚已經把命線從腕骨裡抽出來，線細得像髮絲，繞著她和林妄的腕環連成一圈。
“別擔心，我不會像上一回那樣硬縫。我只掛在你和通道之間，一旦滑脫，我把你往裡推。”
“我會把冷壓成兩層。”鄭月在掌心裡搓出一片平平的冰，冰片沒有邊角，像貼合的膜。
“內層貼你面板，不讓熱進來。外層貼通道壁，讓高溫在外跑。你不需要想怎麼走，你只需要跟著我的溫度走。”
“還有一個問題。”聯邦首腦皺眉，“深部可能有殘留陣列，就是我們在第一代試探時留下的那些機器，它們會誤判你們是侵入。我會發出最高許可權的清空令，但不一定全覆蓋。遇到就砸掉。”
“塞拉斯。”林妄看過去，“開口繼續。我們得在這段安靜裡把第一層通道打穿。”
“正在做。”塞拉斯的五名淨化者分散站位，腳邊銀線深入地板，把各層結構的縫隙一條條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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