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璃鴛壓下心中翻湧的思念,想要沉下心繼續修行,努力突破煉虛的隔膜,早日把自己的道侶從那個女魔頭手中救出來。
但是每當她的心神沉浸下來,即將悟到些什麼時,耳邊就會傳來許多幻聽。
有阿寒在柔情似水的輕呼自己的名字。
緊接著,一陣溼熱黏膩的喘息聲驟然響起。
女人們放浪的嬌笑夾雜其中,還有阿寒低沉的喘息。
就像是……阿寒在與其他女人,揹著自己做壞事,被她聽見的聲音……
“都是心魔幻覺,不要干擾我!”
葉璃鴛嘶鳴一聲,雙手掐訣唸誦心經,讓自己的心神在冥想中下降的更深。
漸漸的,阿寒與其他女人混在一起的靡靡之音逐漸消散。
就在葉璃鴛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靜心修行之時。
【葉璃鴛!】
一聲淒厲的尖叫炸響在耳畔。
她倏地睜眼,只見一個面容稚嫩的少女站在面前。
是範玲玲……年輕的範玲玲。
葉璃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扭曲著面容,眼中迸發出刻骨恨意的“範玲玲”,愣住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女表子!憑什麼裴師兄被壞人搶走,至今生死不明,而你卻依然安然無恙的在這裡修行!】
【你也去死啊——】
“範玲玲”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惡毒至極。
而在“範玲玲”身後,更多的人影憑空鑽出。
每一個葉璃鴛都認識,似乎都與自己跟阿寒在年輕時打過交道,但此刻,她們的臉上都帶著索命般的怨毒,看向自己。
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讓葉璃鴛連呼吸都凝滯了。
她看著這宛若惡鬼索命的一幕,胸口內的心臟狂跳,只覺得一股冰寒正在凍結她的身體。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錚!”
一道清越劍鳴劃破死寂。
不語劍凌空出鞘,劍身流轉著月華般的光暈。
葉璃鴛睜開眼睛,擦了擦玉白脖頸上的香汗,才發現陽光從窗邊照射進來。
已經白天了。
“謝謝你,不語劍……”
葉璃鴛想起噩夢中的景象,有些心悸的喉嚨滾動一下。
她輕輕撫過不語劍冰涼的劍身,心中感謝著阿寒即便本人不在,也依然用另一種方式庇護著自己。
“不過……我已經是第二次夢到那些亡靈一樣的她們了。”
葉璃鴛喃喃著,聲音中染上幾絲憂愁。
那些亡靈的身影,就像是一塊堵塞河流的巨石,擋在她修行的必經之路上。
每當她要嘗試在煉虛的門坎上魚入龍門時,她們便會出來阻撓自己。
葉璃鴛對此感到又憂又氣。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或許,我要去求教一下師姐。”
葉璃鴛心中打定主意,也不多作遲疑,立刻起身簡單洗漱一下,便飛往了丹韻閣。
……
丹韻閣中。
陳思萱輕手輕腳地推開陸若曦的房門,指尖剛觸及門扉,一股濃烈的酒氣便撲面而來,燻得她微微蹙眉。
屋內昏暗如夜,厚重的窗簾緊緊閉合,連一絲天光都透不進來。
她低垂著眼眸,心中嘆息——
果然,自裴師叔被神秘強者抓走後,師尊她又自閉了……重新變成了那個自甘墮落的頹廢宅女。
“誰……是小萱嗎?”
一道沙啞的女聲從房間深處傳來,嗓音裡浸滿了醉意。
“是我,師尊。”陳思萱輕聲回應,緩步走入屋內。
“又有人請我煉丹嗎?”
陸若曦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幾分惱怒和自嘲,“真是的……一個個都沒長耳朵嗎?”
“我說了,除非有人能把我的裴師弟安全帶回來,否則我一輩子都不煉丹!”
她猛地抓起手邊的酒壺,仰頭灌了一口,酒液順著性感的唇角滑落,打溼了凌亂的衣襟。
陸若曦的眼眶泛紅,像是一個執拗的孩子一樣,聲音微微發顫:
“見不到裴師弟……我就永遠不煉丹!”
陳思萱望著師尊這副模樣,心中酸澀難言。
她知道,裴師叔對師尊而言,意義非凡,或許已經到了不容世俗倫理接受的地步……
可如今,這份剛剛修復的羈絆,又被無情斬斷。
這對師尊來說,無異於天塌了。
陳思萱深吸一口氣,柔聲道:“師尊,這次的人不是求丹的……是葉師叔來了。”
“璃鴛?”
陸若曦喝酒的動作頓住了,醉意朦朧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她猛地抬頭,嗓音裡突然多了一絲希冀:“她來找我……難道是找到裴師弟的線索了?!”
陳思萱看著一臉期待的師尊,雖然不願意無情打碎她的幻想,但還是輕聲說道:
“不是的師尊,葉師叔說她想要請教您一些修行之事。”
陸若曦美眸中的光,漸漸黯淡下來。
她沉默片刻,有些頹然的將手中的酒壺丟在一旁。
“修行……葉師妹她再修行,又能有什麼用?抓走裴師弟的那個女人,殺三個大乘期如同殺雞。
葉師妹現在也不過是區區化神而已,她即便突破了,也不過只是煉虛,能把裴師弟救回來嗎?
沒有意義的……”
陸若曦蒼白的嘴唇蠕動著,但還是起身開始收拾衣服與妝容。
或許,即便陸若曦知道葉璃鴛的做法是徒勞無功,心中也依舊抱有幾分希望吧。
半個時辰後。
陸若曦見到了葉璃鴛。
時隔許久,再次見到葉師妹,她的狀態有些出乎陸若曦預料。
她當初聽說,在葉師妹得知裴師弟被抓走的訊息後,可是直接昏死過去了。
陸若曦本以為她的氣色會比自己還要差,生場大病再次哭瞎眼睛也不為過。
誰知葉璃鴛的氣色遠比她要好的多,除了美眸中散不去的些許苦悶憂思,幾乎看不出這是一個丟了心愛道侶的女人。
陸若曦沉默片刻,對她說道:
“璃鴛,你遠比我這個大師姐要堅強的多,我也遠比自己想的要脆弱不堪。”
葉璃鴛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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