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送出當夜,長安城內六處府邸同時點起了燈火。
兵部尚書韋崇府中,書房內坐著五個人。
韋崇手中握著那封密信,他知道,杜榮被貶只是開始。
太子這一刀,看似只削了一箇中書副令,實則是在告訴所有人——你們,都在我的刀下。
“諸位都看到了。”韋崇將信放在桌上。
“太子這是要把我們一個個清洗出朝堂。”
禮部尚書李廣端著茶杯,手微微發抖:“杜榮今日被貶,明日就可能是我們任何一個。”
“我在禮部二十三年,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儲君。”
宗正寺左監使李輔冷笑一聲:“他現在是翅膀硬了,連皇上的面子都不給了。”
“設天策府,這是要把外事權都抓在手裡。”
“調杜榮出京,這是要斷我們在中書的眼線。”
“下一步,恐怕就要動兵部了。”
韋崇臉色一變:“他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李輔哼了一聲。
“別忘了,現在東宮有楊洪留下的班底,太子又得了攝政之權。”
“若再讓他這麼下去,不出三月,朝堂上就沒我們說話的地方了。”
坐在角落裡的一箇中年人忽然開口,此人是御史臺的監察御史盧笙:“要想扳倒太子,只有一條路。”
眾人齊齊看向他。
盧笙緩緩道:“篡位。”
這兩個字一出,書房內頓時安靜下來。
篡位之事,在皇家是最大的忌諱。
一旦被扣上這個罪名,哪怕是太子,也難逃一死。
韋崇皺著眉:“此事太過冒險,若是失敗......”
“失敗?”盧笙冷笑了一聲。
“現在不動手,等著被太子一個個請出去嗎?”
“杜榮的下場你們都看到了,今日能貶他出京,明日就能把我們全部趕出長安。”
李廣放下茶杯:“可是篡位之事,需要證據。”
盧笙咬著牙:“證據?只要我們想有,就會有。”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開啟後露出幾樣東西。
一個黃金打造的印信,還有一張寫著不知道是什麼的黃紙。
“這些東西,只要埋在太子府中,再讓人發現,就是鐵證。”
韋崇倒吸一口涼氣:“你瘋了?這是要誣陷儲君!”
“誣陷?”盧笙站起身。
“韋大人,你以為太子會給我們活路嗎?”
“他今日能貶杜榮,明日就能貶你我。”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
李輔緩緩點頭:“盧大人說得對,太子現在羽翼漸豐,若不趁早除掉,將來必成大患。”
“況且,陛下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若太子真的坐穩了位子,我們這些人......”
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白。
太子一旦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清洗朝堂。
到時候,他們這些反對過太子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韋崇半晌沒有吭聲,終於在眾人第三次看向他的時候,咬牙道:“此事......如何進行?”
盧笙得意一笑:“我已經安排好了。”
“宗正寺有個外事吏員,名叫趙全,此人貪財好.色,最是好控制。”
“只要給他足夠的銀子,讓他將這些東西埋進太子府的偏院,再由我們的人發現,上報廷尉。”
“到時候人贓俱獲,太子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李廣擔憂道:“可萬一被發現......”
“不會的。”盧笙信心十足的擺了一下手。
“我已經打聽過了,太子府的偏院平日無人看守,只有一些下人偶爾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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