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楊洪搖頭。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表現出孝心。”
“如果殿下躲在東宮不出，反而會讓人覺得心虛。”
劉據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好，我這就進宮。”
“等等。”楊洪叫住他。
“殿下進宮之前，先做一件事。”
“什麼事？”
“寫一份奏摺。”楊洪說道。
“詳細說明東宮發現巫蠱的經過。”
“並且請求徹查此事。”
“這......”
“相信我。”楊洪看著他。
“主動請求調查，比被動接受調查要好得多。”
劉據深吸一口氣：“好，就依先生的。”
劉據提筆寫奏摺，手微微發抖。
楊洪在旁邊輕聲指點：“殿下，記住，要誠懇，要主動承認東宮防衛不嚴，讓賊人有機可乘。”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
“殿下，退一步是為了進兩步。”楊洪壓低聲音。
“您主動認錯，反而會讓陛下覺得您不會參與這事。”
劉據點頭，繼續寫道：“兒臣惶恐，東宮竟遭賊人潛入，置此惡物。兒臣自請徹查，定要查出真兇。”
寫完後，劉據看向楊洪：“先生，這樣可以嗎？”
楊洪仔細看了一遍：“再加一句，請父皇准許兒臣親自參與調查。”
“這......”劉據猶豫了。
“相信我，只有參與調查，才能掌握主動。”
奏摺寫好，劉據準備進宮。
臨行前，楊洪拉住他：“殿下，記住三件事。”
“先生請說。”
“第一，不管誰問什麼，都說不知道。第二，見到陛下後，先跪著，什麼都不說，等陛下問話。
第三，如果有人當面說您的問題，不要急著辯解，只說一句話。”
“什麼話？”
“天地可鑑，兒臣對父皇忠心耿耿。”
劉據記下這些，帶著幾個心腹進了宮。
......
未央宮外，已經圍了不少大臣。
看到太子來了，眾人表情各異。
“太子殿下。”御史大夫張湯第一個上前。
“陛下現在還在昏迷，您這時候來......”
“張大人。”劉據打斷了他。
“聽聞父皇病倒，心急如焚，特來侍疾。”
“可是......”張湯還想說什麼。
旁邊的太常卿沈持開口了：“太子孝心可嘉，張大人何必阻攔？”
兩人明顯立場不同，一個在懷疑他，一個在維護。
劉據沒有多說，徑直往殿內走去。
殿內，大內總管看到他，眉頭一皺：“殿下。”
“父皇如何？”
“還在昏迷。”大內總管小聲說著。
“太醫們正在想辦法。”
劉據走到龍床前，看著昏迷的父親，眼眶一紅。
“撲通”一聲跪下。
就這麼跪著，一言不發。
大內總管看著這一幕，心裡暗暗點頭。
太子這個表現，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
與此同時，楊府。
阿三匆匆進來：“先生，查到了。”
“說。”
“那個失蹤的內侍，名叫小福子，是三個月前進的宮。”
“誰引薦的？”
“這個......”阿三有些為難。
“是內務府的一個管事，但那個管事說，是有人塞了銀子，讓他安排的。”
楊洪皺眉：“那個人呢？”
“只知道是個中年文士，其他的一概不知。”
中年文士？
楊洪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朝中官員。
符合這個特徵的人太多了。
“繼續查。”楊洪吩咐著。
“重點查最近三個月內，有哪些官員去過內務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