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剛要走，又被叫住。
“等等，你剛才說小福子是三個月前進宮的？”
“是的。”
“三個月前......”楊洪喃喃自語。
三個月前，正是吳王開始招兵買馬的時候。
難道這兩件事有關聯？
“去查查，三個月前還有哪些人進了宮。”
“不管是內侍、宮女，還是太醫、工匠，都要查。”
“明白。”
阿三走後，楊洪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手指掐著眉心。
巫蠱、下毒、陷害太子......
這一系列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背後肯定有一個組織。
而且這個組織，在宮裡宮外都有人。
“來人。”
“先生。”
“去給平陽公主說句話，就說我有要事相商，希望能夠見公主一面。”
......
平陽公主府。
平陽公主收到訊息，立刻讓人把楊洪請進來。
“楊大人深夜來訪，可是為了宮裡的事？”
“公主明察。”楊洪也不繞彎子。
“此事關係太子安危，還請公主相助。”
平陽公主端起茶杯：“本宮能幫什麼忙？”
“公主在宮中眼線眾多，想必知道不少內情。”
“你想知道什麼？”
楊洪稍微停頓了一下：“最近三個月，宮裡有什麼異常嗎？”
平陽公主想了想：“要說異常，倒是有一件事。”
“請公主明示。”
“欽天監換了不少人。”平陽公主放下茶杯。
“都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
欽天監？
楊洪心裡一動。
欽天監負責觀星占卜，也負責一些祭祀之事。
如果有人想在宮裡搞巫蠱，確實需要欽天監的配合。
這兩件事看似沒有什麼關聯，其實是相輔相成的。
“公主可知道，這些新人都是什麼來歷？”
“這個......”平陽公主一搖頭。
“皇帝哥哥親自安排的，本宮也不便過問。”
楊洪正要再問，外面傳來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聊天。
“公主，宮裡傳信，陛下醒了！”
......
未央宮。
漢武帝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跪在床前的太子。
“父皇！”劉據激動地抬起頭。
“您終於醒了！”
漢武帝想說話，但喉嚨乾澀，只能虛弱地擺擺手。
大內總管趕緊端來參湯：“陛下，潤潤喉。”
喝了幾口，漢武帝才有了些力氣。
“據兒......你怎麼在這？”
“兒臣聽聞父皇病倒，心急如焚，特來侍疾。”
漢武帝盯著他看了許久：“你的寢宮......也發現了那東西？”
劉據心裡一緊，但想起楊洪的囑咐，誠懇地說：“是，兒臣防範不嚴，讓賊人有機可乘。”
“你不恨朕？”
這話問得奇怪。
劉據愣了一下：“父皇何出此言？兒臣不明白。”
“有人說，是你......”漢武帝沒有說完。
劉據立刻明白了，重重磕頭：“天地可鑑，兒臣對父皇忠心耿耿！”
“若有半點不孝之心，天誅地滅！”
漢武帝看著他，半晌沒說話。
這時，外面傳來通報：“丞相、御史大夫求見。”
“讓他們進來。”
公孫弘和張湯進來，看到太子跪在地上，都是一愣。
“陛下，您醒了，真是萬幸。”公孫弘上前行禮。
“嗯。”漢武帝先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巫蠱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張湯立刻回答：“回陛下，臣已經派人在查了，初步發現，那個在東宮放置巫蠱的內侍已經失蹤。”
“失蹤？”漢武帝重複了一遍。
“是，臣正在全力追查。”
“陛下。”劉據這時開口了。
“兒臣有一事稟報。”
他把安神湯裡有毒的事說了出來。
滿殿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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