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些人都是被迫的，多少都有把柄捏在那人手中。
“誰答應你的？”楊洪追問。
老道士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又閉上了嘴巴。
“不說也沒關係。”楊洪站了起來。
“來人，把雁門郡的急報拿來。”
很快，一份文書被送上來。
雖然不是真的急報，但老道士於昨日被抓，無法確定虛實。
楊洪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嗎？雁門郡大水，死傷過千。”
“你的家人，怕是......”
“不！這不可能！”老道士終於崩潰了。
“我按他們說的做了，他們答應不動我家人的！”
“他們是誰？”
老道士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盯著楊洪等人。
楊洪也不著急就這麼看著他。
“是......是太常寺的人。”
太常寺？
在場的人都愣了。
太常寺負責祭祀禮儀，怎麼會牽扯到巫蠱案？
“太常寺的誰？”楊洪繼續問。
“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個少卿。”
少卿？
太常寺少卿有好幾個。
“什麼樣子？”
“四十來歲，中等身材，臉上有顆痣。”
楊洪心裡咯噔一下。
這個特徵，很像一個人。
蘇安。
新任太常寺少卿，平時很低調的一個人。
但是口說無憑，畢竟就靠這一點誰都不能確定就是蘇安。
“他讓你們做什麼？”
“在宮裡放些東西，還有......”老道士猶豫了一下。
“還有在一些大臣府上也放了不少。”
“目的呢？”
“不知道，他只說按照名單做就行。”
看來這個幕後之人很謹慎，不會把全盤計劃告訴執行者。
這些人都是負責自己的一個環節，他也不知道別人的，別人也不知道他的。
“殿下。”楊洪轉向劉據。
“此人知道的應該都說了。”
“剩下的，要從太常寺查起。”
劉據點頭：“張大人，勞煩你派人去查。”
“是。”張湯領命。
但楊洪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如果真是蘇安，他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
除非他是故意的。
故意暴露太常寺，是為了掩護真正的幕後主使。
“殿下。”楊洪小聲說著。
“可否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偏廳。
“先生有何見教？”
“殿下，我懷疑太常寺只是個幌子。”
“幌子？”
“對。”楊洪把自己想到的說了出來。
“您想想，如果真是太常寺的人主謀，為何要讓這些道士知道？”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劉據想了想，確實有道理。
“那先生的意思是？”
“明查太常寺，暗查其他地方。”
“其他什麼地方？”
楊洪沉吟片刻：“殿下還記得嗎，欽天監最近換了不少人。”
“先生是說，欽天監有問題？”
“不止欽天監。”楊洪壓低了聲音。
“我懷疑，整個事件的幕後主使，就在朝堂之上。”
“而且地位不低。”
劉據倒吸一口涼氣。
朝堂上的高.官？
那範圍可就大了。
“先生可有懷疑物件？”
楊洪一搖頭：“現在還不能確定。”
“但是殿下，您要小心一個人。”
“誰？”
“兵部尚書趙充國。”
劉據一愣：“趙大人？他不是一向中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