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前，萬兵皆寂。
楊洪立於高階之上，戰甲未脫，槍口尚冒熱煙，身後是踏碎長安三軍的十二兄弟，是血衣未換的林照，是手持律章的蘇婉音。
而他的面前，是整座朝堂。
百官跪地，皇帝顫立。
劉徹披金袍，滿臉蒼白，身後無人敢扶，他的手指死死抓著龍案。
他看見楊洪一步步走來。
他看見那柄槍指著他，是死神的手指。
這個人，是真的能殺了他。
不是威脅，不是政變，不是謀逆。
是純粹的力量碾壓。
是他用命換回來的掌控，是他用死把整個帝國壓在腳下的氣場。
楊洪走到臺階前，沒有說話。
他只是看著劉徹。
劉徹嘴唇顫抖，喉嚨發乾，忽然雙膝一軟，跪了。
轟！
整個未央臺下，百官齊驚。
有人驚呼：“陛下！”
有人吶喊：“不得跪賊！”
可劉徹根本顧不得這些。
他低頭彎腰：
“楊洪...你贏了。”
“這天下...給你。”
他抬起手，顫抖著將九五玉璽從龍案上取下，雙手捧起，呈向楊洪。
“朕...不配了。”
“你...比朕更像皇。”
楊洪看著那枚玉璽，沉默了一息。
他接過來。
走上龍臺。
坐在龍椅上。
高高在上，君臨天下。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劉徹癱坐在地，臉色如紙。
百姓在宮外跪滿十里，只等他一句話：
“他是不是新君。”
“這是不是新朝。”
“我們，是不是要改命了。”
楊洪坐了一會兒。
然後他搖了搖頭。
“...沒啥意思。”
他把玉璽放在腳邊。
他把龍椅靠背拍了拍，然後站起來，掃視滿殿。
“坐這椅子的人，就能管天下？拿這塊印章的人，就能定生死？”
“要是這樣，那這天下太沒意思了。”
他環視眾人：
“我不要這椅子。”
“我也不要你們跪我。”
“我只要你們記住今天。”
“記住一個死人，帶著十二人，殺進了你們號稱最神聖的宮殿。”
“然後告訴你們，從今天起，人人平等。”
“你說你姓劉，你是天子，我說我姓楊，我是復生。”
“你寫法律，我寫律章，憑什麼你就高我一頭？”
他猛然一拍律章：
“從今天起，廢除君主制度。”
“漢朝不廢，但皇帝改為象徵制，你劉徹，還當皇帝，但你不能再發律！”
“你可以祭天，主持祭典，守宮城，籤律章...”
“但你不能再決定別人生死！”
他看著劉徹：“從今天起，天下無君主，唯律主會共管律章。”
“百姓可投票定律。”
“律官可彈劾權貴。”
“若有枉法之人……”
“殺。”
全場震驚。
劉徹呆若木雞：“你...讓我當皇帝？”
楊洪點頭：“你不是挺喜歡嗎？那你就繼續當吧！”
“但你記住，你現在是個沒實權的吉祥物。”
“你再想殺誰，得我簽字。”
“你再想立法，得百姓投票。”
“你想玩律？”
“你不配。”
他拍了拍龍椅，轉身下臺。
林照等他，蘇婉音等他，十二兄弟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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