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捶打著腰部,擠眉弄眼道:“腰不好,我要是癱了,您得給我養老。”
蘇百戶指著他的鼻子:“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你那點小九九,真以為能瞞過我嗎?你想把這份功勞讓給老劉是不是?”
“還得是我叔。”老四比了個大拇哥恭維道,他收斂笑意:“老劉歲數不小了,再沒個機會,一輩子怕是就這樣了,他心裡也急,整晚整晚睡不著覺,做兄弟的能幫一把便幫一把。”
蘇百戶冷哼一聲:“你把他當兄弟,他把你當自己人嗎?”轉身走回到案後:“知道我為何要留下他嗎?”
老四心裡咯噔一聲:“可是他的案子有了結果?”
蘇百戶將案上的文移丟給他:“自己看看吧,這就是你那好兄弟做的事情!”
老四拿在手中當即便是一驚,蘇百戶道:“今夏天津左衛兵馬齊出,剿滅橫行京畿的福壽教,拔除據點近百,這本該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但收網半月後人家苦主把官司打到了京城,老劉借剿匪之名掠奪財物,甚至玷汙婦女,此案已經查實,公文是五軍都督府快馬加鞭送來的,你還有什麼好說?!”
老四難以置信地看著蘇百戶:“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蘇百戶冷冷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他的上官,他不敢對你如何,但面對平民百姓卻如狼似虎,禽獸不如,咱百戶所世代保家衛國,何曾出過這樣的敗類,奶奶的,老子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老四既吃驚又氣憤,更多的則是痛心。他比老劉小了十來歲,入伍之時老劉已經是個老兵油子,平素裡溜奸耍滑是有的,但對自己一向不錯,而且絲毫不藏私,老四能迅速從新兵中脫穎而出,多半得益於老劉的傳授。
兩人相處十餘年,老四視其為師為友,卻從沒想過他有如此瘋狂的一面。
想到當初剿匪之時,老劉主動請纓單領一隊,老四隻以為他一心上進,不假思索地應允了,現在想來不過是他為了便宜行事而已。
蘇百戶沒好氣地道:“方才便是想著人拿了他,結果你卻讓他去領功,你啊,這不是添亂嘛。”
老四垂下頭:“大人,是我錯了。”
蘇百戶看著手下愛將,不忍苛責太多:“記住了,等老劉回來先將人扣了,此事上達天聽,絕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了。”
老四抬起頭:“老劉...會砍頭嗎?”
蘇百戶冷哼一聲:“你說呢。”
皇宮,大腦袋一臉憔悴地回到御膳房,崔四兒端茶倒水,伺候得著實殷勤。
大腦袋好似丟了魂:“陛下傳膳了嗎?”
“還沒呢,”崔四兒搖了搖頭,望著大腦袋魂不守舍的樣子,不免好奇道:“您不是一早被司設監請去了嗎,可是那邊的人刁難了你?”
大腦袋心有餘悸:“何止刁難,簡直是虐待。”
崔四兒眉頭擰成一團:“他們敢欺負鬼爺?”
大腦袋錶情呆滯:“教你如何說話,如何行禮,走該怎麼走,坐該怎麼坐...”
崔四兒這才明白大腦袋為何這副鬼樣子,笑道:“皇宮裡住的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一群人,沒有規矩約束還不亂了套?後宮禮儀複雜,忌諱又多,是以新入宮的太監都要經受訓練,坐臥行止皆有成規,學得精了起碼不挨板子。不過像鬼爺這麼大的官兒還要回司設監回爐重造的,怕是第一個。”說到此處忽地變了臉色:“那個...您沒露餡吧?”
大腦袋撇撇嘴:“老子...不是,人家於陰陽兩界遊走自如,豈是他一個小小太監便能拿捏的?他若是教得簡單,我便跟著學幾手,若是繁複,我便將手背到身後,跟他說本官堂堂尚膳監提督太監,還需你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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