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衾酒。”
“哦。”
徐言一個機靈,趕緊起身端起合衾酒,遞給昭陽一杯,二人交杯飲下。
徐言放回酒杯回來握住昭陽的手,掌心已經有些滾燙。
夜風拂來,燈燭飄忽。昭陽清楚地看到,徐言的眼睛,氤氳著情慾,濃烈到無法消散的情慾。
他說。
“昭陽,我們是夫妻了,你是我的人了。”
昭陽靠在他的懷裡,軟軟糯糯地回道。
“嗯。”
聲音帶著絲絲甜意,勾得徐言心裡癢酥酥,忍不住伸出手。
紅紗飛揚,喜服一件件滑落,如同初雪般潔白的肌膚泛著柔和的瓷白光澤,每一次輕觸都能讓他悸動不已。曼妙身姿,嫋嫋娜娜,猶如春日裡的盛開的一朵牡丹,嬌豔欲滴。
徐言略帶薄繭的大手一一撫過,帶來陣陣戰慄。迷濛的月色中,兩具身軀若隱若現,她依偎在他懷中,兩人的氣息交融,在星光下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
他們彷彿置身於雲霧繚繞的高山之巔,峰迴路轉,心神如醉,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對彼此更深的探索。
這一夜註定無眠,這一夜註定放縱無邊。
晨曦初破,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灑進來,二人緊緊擁在一起,在晨風的輕撫中沉沉睡去。
……
日月居伺候的人不多,幽靜清雅。
沒有人打擾二人自然愜意地睡了一大覺,等醒來時已是深夜。
昭陽抬了抬酸脹的手臂,挨著她的那個身軀又快速貼了上來。
“你醒了嗎?”
徐言也還沒怎麼清醒,含含糊糊地發出一聲鼻音。
“嗯。”
又靠在她頸項裡繡著她身上已經淡了的花香。
情到濃時可以無所顧忌,可現在人已清醒,旖旎散去,昭陽受不了二人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推了推他的胸膛。
“要不要洗洗。”
徐言只將她擁得更緊。
“再抱一會兒吧,下次再來日月居不知道是多久了。”
一聽此話,昭陽的心情也跟著失落了幾分,她們二人都很喜歡這種簡單舒適的生活,但他們註定做不了平凡的人,只能多享受一刻是一刻吧。昭陽又任由徐言抱了一陣,直到腹中鳴叫方慢慢起身。
下人已經備好了熱水,昭陽問道。
“什麼時辰了?”
“夫人,寅時四刻。”
昭陽微驚。
“原來不是天黑,而是天快亮了。”
下人又問。
“老爺夫人沐浴完可要用膳?”
徐言起身,淡淡道。
“沐浴不用你伺候,去備早膳吧。”
“是。”
徐言抱起昭陽往側屋走,昭陽心疼他勞累,道。
“就讓侍女幫我就行,你自己沐浴完休息一會吧。”
徐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揶揄道。
“你這個樣子若被人看到了,你不得羞憤得幾日都不理我?”
這個樣子?什麼樣子?
方才還未顧及,昭陽此刻一看,只覺得當真是羞憤不已。
遍佈滿身的紅痕,微微一動便痠疼的身體,她清晰地記得,昨夜徐言對她可半分未憐惜,她越求,他越用力,她哭,他哄,總之就是不願意放過她。
昭陽沒什麼力氣地嬌嗔道。
“怎麼好意思見人!”
沐浴完,用完早膳時天色將亮,二人又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日月居,走了很遠昭陽還頻頻回頭。
徐言道。
“再等等,等穩定了我們就歸隱吧。”
他似乎是無意之言,但昭陽知道,他很期待自己的回答,她笑著道。
“好呀。”
話畢,她看到徐言高高揚起的唇角也跟著笑了起來。
在應天城外,二人與大部隊匯合,一同回了宮。
……
有了藺王的援助,再加上薛懷帶著援軍及時趕到,羌城一戰告捷,雲夏國自願再加兩層進貢。
但大梁顯然不願意再給雲夏國機會,已經在商議進一步的戰事。
今日朝中氛圍輕鬆,昭陽適時提出要重查十七年前的時太傅案。
朝臣似乎沒想到昭陽會突然提這件事,都有些懵,昭陽溫和道。
“先帝生前曾多次告訴朕時太傅當年是被冤枉的,朕也翻閱了當年的卷宗,卻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朝中老臣都清楚當年的事情,沒有一人反對,此事自然而然的定了下來。
而負責查此案的人便是徐言,新科狀元翰林院修撰岑璟與大理寺共同協辦。
案件辦理的極高調,在朝野上下迅速吹起了一陣大風,所有以前跟宣王交好的人,最近都低調了很多,生怕一個不小心牽連到自己。
不過短短兩個月,案件的證據已經掌握得七七八八,只差一件,被妍妃藏起來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