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有一個習慣,只要有什麼要緊的事,或者心緒不穩時,他就要舞劍來平復自己的心情。就如同此刻,他隱隱覺得事情或有不妥之處,想到自己的女兒什麼都不懂,而王昱又是個浮躁的草包,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事。他安排在宇文瑩瑩身邊的嬤嬤是他精挑細選的,想來應該不會出錯,但他心中總是隱隱感到不安。舞劍正興奮,呼聽外面一陣驚呼。
“不好了,不好了,王爺!郡主她,她出事了!”
宣王一聽此言,將劍往地上一扔就迎了出去,他滿腦子都是那句。
“郡主出事了!”
出事了!出事了!
好呀,好呀!王昱那草包總算做成了事!
人還沒出去,笑意就盛在了臉上,管家步子一僵,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王爺怎麼是……笑著的?
宣王急切問道。
“說仔細,郡主怎麼了?”
管家覷著宣王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
“王爺,現在大街上都傳遍了,說是郡主與一個男子共處一室許久,二人還關著門,不知道在裡面做什麼。”
宣王聽了後心情大好,臉上的笑意更是抑制不住,他只當那男子就是王昱。心裡感慨,人果然不可貌相呀,沒想到看著粗鄙醜陋,做事還是挺靠譜的,他還以為傳回來的訊息會是更加露骨大膽的。
他心裡暗道了三聲好,又問。
“人呢?”
管家徹底矇住了,郡主毀了聲譽,王爺看著,怎麼感覺很開心呢?
宣王半天沒等到答案,不耐煩地吼道。
“你聾了?”
“啊?老奴該死!”
管家慌忙道。
“回王爺,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宣王轉身往裡走。
“本王先去更衣,待會兒她們回來了直接帶去大堂。”
管家在後面追著問。
“那王爺,左碌之子左清呢?要不要也一併抓回來?”
宣王想也沒想就道。
“自然是請他……”
話沒說完他便覺察出了不對勁,轉過身問道。
“你剛剛說誰?”
管家道。
“鴻臚寺左碌之子左清……”
宣王往前大走了兩步,瞪大雙眼,厲聲問道。
“你再說一次,誰?”
管家被喝得身子一抖,哆哆嗦嗦說道。
“鴻臚寺左碌之子,左清……”
宣王一臉不可置信,搖頭喝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從何處聽得的?”
“王爺,大街上都傳遍了!”
“傳誰?不是傳王昱?”
管家愣了一下道。
“王爺是說湖廣總督之子王昱?他強迫朱太師的婢女,被太子殿下關進了昭獄。”
“什麼?!”
宣王只覺得自己彷彿被雷劈過,愣在原地半晌做不出反應。
“這,也是外面傳的?”
管家鄭重地衝他點頭。
“是的,方才人已經被東廠的人押走了,老奴親眼看到的。”
宣王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一邊往回走,一邊搖頭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我分明已經安排好了。”
他坐在大堂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宇文瑩瑩就被婢女攙扶著走了進來。
二人都哭哭啼啼,一路從大門口哭到了大堂,聽得宣王煩不勝煩。
“給本王住口!”
哭泣聲驟停,宇文瑩瑩忍著劇痛跪下去,帶著哭腔道。
“女兒犯了錯,請父親責罰。”
宣王拍案大怒,厲聲喝道。
“逆女!你如何能做出如此丟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