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跟著首領一路走到城牆上,往下望去,城裡空空蕩蕩,少有行人,時不時還有兵官在尋人,他轉身問道。
“可有異動?”
“有過兩場極小的動亂,不過很快就壓下來了,也不過是些商人怕貨物超時而已。”
首領往下看了一眼,又道。
“不過徐掌印,要下官說著武勝關可真的不能再封了,昨天夜裡就有人鬼鬼祟祟得往城樓裡鑽,看那模樣,像是探子,但好在我們是做了萬全之策的,他還沒進到城樓就被巡夜的人發現了。”
“人呢?”
“關起來了。”
“放了。”
首領詫異道。
“放了?那可是細作。”
徐言轉過頭來看著他笑笑。
“放了吧,本來沒什麼的,別讓人反而察覺到什麼。隨便找個抓他的理由,不讓他起疑就行了。”
首領恍然大悟,立刻拱手退下。
徐言再次往下面看去,城牆下的一面矮牆處,隱現一個黑色人影,一閃即瞬,他隨即轉身往城樓下面走去。
方才愣神的兩人還未從方才得震驚中回過神來又看到他下了城樓,慌忙迎上去。
“掌印大人。”
徐言微微頷首。
“找個人陪我去城裡巡視。”
二人立馬稟報副首領,由副首領帶著徐言去巡視。
二人眼看著徐言越走越遠,忍不住議論。
“太監見過不少,他還真看不出來。”
“人家可是掌印,那是普通太監能比的?”
……
這一整日徐言都很忙,一直在城裡巡視,將所有的出口都仔仔細細查了個遍,甚至每個出口的情況都親自過問,
暮色將至,徐言領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回走,正府衙門口就被一群人圍了起來。
那一群人不由分說地跪下去,痛哭著祈求。
“大人,我做的是海貨的買賣呀,這幾百斤的魚蝦海貨就堆積在城裡面,再不開城門就真的要爛掉了。那可是我所有的財產了,若是砸在手裡了,我們一家真的就要淪落去街頭了。”
其餘人紛紛附和。
“是呀,我也是囤積的海貨呀。”
“我倒不是海貨,但我們訂好的交貨時間昨日就過了,我現在也是急得不行,大人,到底多久能通關呀。”
……
徐言正準備開口就看到一群官兵拿著劍衝了過來,作勢就要拿人,一旁的副首領厲聲道。
“一群野蠻人,快壓下去,莫要衝撞了大人。”
徐言擺擺手走到最前面去,平穩道。
“城裡進了別國密探,攜帶重要東西,所以才會封城,你放心,密探我們已經抓住了,很快就能開城門了。”
“真的?”
跪著的一箇中年男人是不大相信,但看著徐言身上的官服又對他的話信了幾分,不一會兒人群便散開來。身後的副首領灰退其餘人上前問道。
“大人,當真要開城門?人還沒找到呀。”
“封了三天了,找到了嗎?”
副首領面露難色。
“要麼是那人太會偽裝,要麼就是那人早就逃出了武勝關,否則我們把城裡裡裡外外都翻了好幾遍,連一個可疑的都沒有放過,為何還是找不到?”
徐言從副首領處取出畫像,又取來火,當著他的面燒了個乾淨
“開城門吧,再不開只會引起更大的騷亂,況且你們圍了這麼久都不找不到,也沒有圍下去的必要了,莫真要被探子查探到什麼。”
“可是陛下……”
徐言打斷了他的話。
“我來此,便是陛下的旨意,你照我說的做便是,出了事自有我擔著。”
副首領早就覺得武勝關不應該封,此刻有徐言做擔保更是放心,爽快地就應了下來。
“我這就去稟報杜將軍。”
徐言叫住他就要邁出的腳步。
“這張畫像城裡一共有幾張?”
副首領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極快地回答他。
“只此一張,不敢外傳。”
徐言看了看地上的灰燼,朝他擺了擺手。
副首領略一思索便想到,那副畫像上的人應當極其重要,立刻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