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如月

第70章 一石二鳥之計

昭陽在明政殿裡呆了一整夜,天亮時方回到東宮。徐言早已等候,適時遞杯熱茶給她。

“用過早膳了嗎?”

昭陽搖頭。

“沒呢,和父皇探討了一夜。”

徐言開啟門讓景楨傳膳,轉身問道。

“談什麼?”

昭陽一屁股坐在圓凳上,一副不想多言的神情。

“不就是那些嗎?宣王,儲君。”

說完又問徐言。

“你怎麼樣了。”

徐言扶著圓桌慢慢坐到她旁邊,平穩道。

“還不是那樣,能走動,也幫不上什麼忙。”

昭陽慌忙打住他的話。

“怎麼會?若非你說的將水再攪得渾一些,便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密探再次滲入宮內。”

“宣王沒那麼容易相信,還要加一劑猛藥。”

昭陽順著徐言的話往深處想。

“若說還有什麼能讓宣王相信,那便是宇文淵明瞭。”

景楨推門而入,侍女端了膳食進來,昭陽與徐言默契地閉了嘴,等門關上後,徐言才說。

“不止宇文淵明,他不過一個身在宮內的傀儡,不足以讓宣王相信。”

不是宇文淵明,那便是。

“藺王?!”

徐言轉過頭朝昭陽溫柔一笑。

“是。”

“可親王無召進不了京。”

“那便有召。”

昭陽眼眸倏然擴張,驚喜之色如漣漪般盪漾開來。

“以藺王次子中毒為由召藺王進京,這樣宣王就是有所懷疑也不得不防。”

“……嗯。”

“他肯定會想,若父皇召藺王進京不是為了刺殺的事?”

徐言篤定道。

“他不是懷疑,是肯定。”

昭陽也這樣認為,點頭道。

“他肯定會懷疑父皇病重,要給我掃清障礙,所以匆忙召藺王進京。藺王這個人沒什麼野心,但唯有一個弱點,那便是愛子如命,他若知道宣王險些殺了他最器重的兒子,一定會伺機報復他。”

徐言牽起昭陽的手,循循善誘道。

“此計與我們而言有兩個好處。一是打宣王一個措手不及,他要調查皇帝是否真的病重,又要滅口,肯定會慌亂,他只要一慌亂就一定會露出馬腳。”

“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挑撥他與藺王的關係,蚍蜉亦可撼樹,或許以後會有大用處。”

徐言本想勸昭陽先吃飯,但看昭陽那著急上火的模樣,估計此事不理清她是沒心思吃飯的,又耐心道。

“讓常林守好牢獄,同時詔獄那邊也要抓緊審,能審出來最好,審不出來也沒關係。昨夜厲昭告訴我,西廠裡面的密探已經坐不住了,他去找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昭陽轉過頭問道。

“是誰?”

“王奔。”

昭陽詫異至極。

“他不是龐雍的得力干將嗎?”

“嗯,說起來他們的認識也很奇怪。龐雍才成立西廠時被人暗殺,恰逢王奔路過救了他,為了救他,王奔自己還差點被殺手殺死。”

“殺手是何人?”

徐言笑著搖頭。

“他也不知道,他記住了王奔的恩情,將他一路提拔為千戶,除了龐雍秘密出宮找我們,其餘的什麼事他都知道。”

昭陽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他就沒懷疑過,所謂暗殺不過是安排的一場戲?”

徐言笑而不語,昭陽感嘆道。

“他究竟是為何坐上那個位置的?我真的很好奇。”

徐言對她的話卻不認可。

“他這個人做事還是有點本事的,只是腦子簡單了些,人莽撞了些,他當初進宮,宣王也是出了力的。”

昭陽疑惑道。

“但他卻不是宣王黨。”

“嗯,我估摸著他是看到這天下已經大定,不想再依附宣王行謀逆滅族的事。”

“……”

“所以他並非完全無可取之處。”

這件事情有了思路,昭陽想到了另一處,托腮倚在桌上,問他。

“說起來龐雍進宮的時間也不短,說不定比你還要長些,你怎麼會這麼瞭解他?”

徐言神色晦暗不明,視線移向昭陽垂在腰下的白玉,想起下午密探來報的訊息,緩了幾息又笑著道。

“還沒有東廠查不到的事。”

昭陽慢慢去靠近他。

“任何事嗎?從來沒有什麼事查不到嗎?”

徐言神色逐漸冷了下來,看著桌面不說話,昭陽看出他神色的變化,轉了話題。

“順著這兩人,一定能揪出更多的人。可惜父皇只我一個孩子,如有一個真太子,讓他做皇帝,我去與湖廣總督的兒子聯姻,必能斷了宣王的念頭,也就生不出那麼多事了。”

徐言聞言忍不住低笑兩聲。

“湖廣總督的兒子淫亂的程度可不比王昱差,你能受得了?”

昭陽鼓著小臉憤憤道。

“我會忍他?我便給他下慢性毒藥,讓他哪日獸性大發死在女人床上,這樣湖廣總督還會覺得有愧於我,更興不起作亂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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