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從窗欞縫隙處透進來,落在昭陽潔白的臉上,她下意識的想要遮擋陽光,抬手的那一瞬間只覺手臂痠痛難忍。待睜開眼睛時,看到自己潔白的腕上一道紅根格外刺眼,昨夜的記憶猛然襲來,昭陽不禁紅了臉,她拉開錦被,動了動身子,痠痛感瞬間襲來,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一隻手從一側搭了過來,慵懶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你醒了。”
昭陽身子一震,將錦被拉至下巴處,只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轉過看徐言。
“……嗯。”
徐言睜開雙眼,眼裡是繾綣的愛意,大手肆意遊走。
昭陽忙拉住他,問道。
“起了嗎?”
徐言掙開她的手,攬住她的腰,使勁往自己跟前一拉,兩人貼在一起。
“急什麼?昨夜都沒怎麼睡,你不累嗎?”
此話一出昭陽募的紅了臉,將頭緊緊靠在他的胸膛處。
徐言很享受這種親近,用下巴輕揉她的髮絲。
“別擔心,那些事自有人料理,今日也不授課,你放心睡吧,如果睡不著的話,我們可以做做其他的事情。”
昨夜瘋狂的記憶再次襲來,昭陽忙不迭地拒絕。
“不,不了,我只想躺一會兒。”
徐言擁她入懷,二人安安靜靜地躺了一陣,昭陽突然想起昨夜徐言熟練的不像是一個沒有經驗的新手,抬頭問道。
“你為何懂這麼多?”
徐言還沒來得及回答,她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腦袋還沒理清楚,嘴巴先出了聲。
“莫非是伺候先皇后時的經驗?”
她話剛說完,就感覺周遭的空氣瞬間冷了幾分,徐言剛剛還溫存的臉色瞬間僵硬下來,道。
“你覺得我是這般隨便的人?”
“……”
“你覺得我會隨意把自己的秘密展示給別人看?”
昭陽突然有些後悔,明知道徐言的為人,怎麼還說出了這種侮辱人的話,她軟了語氣。
“我,我也只是猜猜,畢竟你與先皇后以前也……”
“以前確實伺候過她。”
昭陽心跳突然慢了一排,斂了笑意,肅眼看著她。
“用她製作的器具。”
昭陽不禁問出聲。
“器具?”
“……嗯。”
“那,親吻過嗎?”
徐言一臉嚴肅地看著他,語氣真誠無比。
“沒有,與你是第一次,我若真有經驗,在半遮面那次何至於將你的唇都親腫了。”
昭陽下意識摸住自己的嘴唇,想起第一次親吻時他生澀,粗魯的模樣,連假鬍子都記不起扯下,確實不像是有經驗的,那就更奇怪了。
“為何你昨日這般熟練?我甚至都沒感覺到太大的痛楚。”
徐言的臉好似紅了一些,昭陽揚起腦袋正要看清他就將頭埋在了昭陽頸間。
“你不是問我昨日在做什麼嗎?”
“嗯……在做什麼?”
“我看了一下午的玉房秘訣,我怕第一次就讓你生了牴觸的心思。”
昭陽大驚,揚聲問道。
“你說,你一下午都在東廠,就是在看玉房秘訣?”
徐言猛地蓋過被子,在黑暗中擁住她。
“低聲些。”
他溫熱的氣息縈繞在整個被子裡,帶著難以言喻的氣味,呼吸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昭陽慌張道。
“不行。”
“我輕一些。”
“別,讓我緩一下。”
徐言嘆息一聲,下了床,昭陽正疑惑就見他隨意地套上中衣拿了白色瓷瓶進來。
他拉開錦被,俯下身來,昭陽以為他還想著那事,正準備開口,就聽到徐言道。
“開啟,我給你上點藥。”
昭陽紅了臉,拉著被子往身上蓋。
“我,我自己來。”
徐言一把甩開錦被,道。
“這個位置你怎麼看得到。”
冰冰涼涼的觸感令昭陽感受到了一絲舒爽,痛楚真的減輕了不少,昭陽逐漸放鬆下來,聽到徐言道。
“身上也要擦一擦,你把被子拿開。”
昭陽:……
“這裡我自己來。”
徐言起身看了她一眼,又埋頭看了看自己,將藥瓶遞到她手上。
“也好。”
說完轉過身去穿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昭陽快速擦了藥,在徐言穿好衣裳轉過身來時堪堪將自己蓋上。
他又恢復了那股冷鬱沉穩的氣質,負手立在床榻下,與光著身子好不狼狽的昭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昭陽想了一下還是問道。
“讓景楨進來收拾嗎?”
“……嗯。”
“我去喊。”
……
景楨進來看著屋子裡一片狼藉,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準確地說,她昨夜就被裡面的動靜驚得無以復加。
“殿下,您與徐提督?”
昭陽紅著臉道。
“孤說過的,你總會知道。”
景楨雖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內心還是激動不已,一邊說一邊走向床榻。
“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
她突然住了嘴,看著昭陽滿身的痕跡,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您……”
昭陽下意識地伸手去抓衣裳,恰逢徐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