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少年打馬絕塵而去,阿依拉著玉麗吐孜在草地上坐下。她偏過頭,看著玉麗吐孜微微嘟起的小嘴,問:“怎麼了?在生我的氣?”
玉麗吐孜的目光依依不捨地從遠去的身影上收回來,怏怏地低頭揪著草葉,道:“沒有。”
阿依扯了扯玉麗吐孜的小辮子,湊近她的耳邊輕聲問道:“喜歡高陽王?”
玉麗吐孜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猛地抬起頭,緊張地盯著阿依。見阿依只是歪著頭含笑看她,立刻又羞紅了臉,賭氣地扭過身子不讓阿依看到她的臉,忿忿地詰問:“姐姐是故意的嗎?”
阿依看著滿身彆扭的玉麗吐孜,奇怪地問:“我故意什麼了?我是故意讓高陽王贏了賽馬?還是故意讓他那麼體貼地扶你上馬還替你牽馬?”
玉麗吐孜轉回頭,又羞又惱地瞪著阿依,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嚷道:“姐姐是故意看我笑話,尋我開心嗎?”
阿依看著玉麗吐孜漲得通紅的小臉,終於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玉麗吐孜不顧還有些發麻的腿,跳起來轉身就要走,被阿依一把拉住,往下一帶,又坐回草地上。阿依無視玉麗吐孜的掙扎,使勁兒把她摟回懷裡,像哄孩子一樣輕拍著玉麗吐孜的背,安慰道:“好啦,別生氣了。我哪有看你笑話?我明明是很高興啊。”
玉麗吐孜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只好認命地靠在阿依肩上,但心氣仍是不平,嘟囔道:“你高興什麼?”
“上次你下決心不再喜歡世子以後,難過了好些日子……”
“誰說我難過了?我沒難過!我說了,我不會難過的!”玉麗吐孜嘴硬地否認。
“好好好,你沒難過。”阿依立刻表示同意。她當然很清楚在和玉麗吐孜針對萬致寧的那次深談之後,從來都是頭一碰到枕頭就呼呼大睡的玉麗吐孜接連好幾天都在床上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時不時還能聽到她壓抑的啜泣聲。不過她知道,這是玉麗吐孜在為自己療傷,她幫不上忙,也就無需去幹涉。“反正我們小玉麗在想要嫁人的時候遇見了喜歡的人,這麼好的事,我難道不應該高興?”
玉麗吐孜半信半疑地抬起頭,直直地盯著阿依的眼睛,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
玉麗吐孜熱切地追問:“我可以喜歡他嗎?這次姐姐不會攔著我吧?”
阿依想了想,說:“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娶妻呀!要不晚上等致遠下了值咱們去問問?”
玉麗吐孜連忙說:“一定沒有!”
“你怎麼知道?”
“我剛才仔細看了一下,他腰上戴了一塊玉佩,一個荷包。上面都是龍紋。既不是花鳥,也不是小船。一定不是女子繡給他的!”
兩個少年在草原上縱馬賓士,似是羈鳥歸林,池魚洄淵。無拘無束地肆意馳騁,享受著風在耳邊呼呼地吹過。鮮衣怒馬,直到人和馬都筋疲力盡才停下來。
“恭喜殿下!”尉遲秋仁扔了韁繩從馬上滾下來,就地躺了一個大字。
拓跋濬雖然還坐在馬上,但氣息也有些急促。他用袖子印了印額角的汗,從馬上俯瞰地上的一攤花枝招展,很是莫名其妙:“恭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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