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鳴當暮鼓,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晴,獨守玉蟾宮!想不到瘋猴的功夫在這月夜之中,竟然凝集出了自己真正的拳意,憑著這一絲難得的感悟,總算是與船越義熊再次處於伯仲之間,至於臨場的生死勝負,只能全憑兩人的運氣和機變,作為武人,雖說這麼做有些冒險,但在武道的路上,卻勉強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若離點了點頭,雙眼漸漸地紅了,“原本見他這些日子計算過多,還怕會因為外物,影響了武道精勇進取之心,誰知,卻真的在躲避子彈的高壓訓練中,無意淬鍊了精神上的雜質,找到了他自己的武道精神,這兩日我便不去小亭內了,以免擾亂他的心神……”
王偉笑了笑,“放心,這幾日該如何做,我都省得,你便在一旁安心觀摩,看他如何在這月潮之力下將拳術蛻變精進,三天之後,我們再一同去日清道場……”
與此同時,日清貿易研究所中,宗方小太郎正站在上海地圖的前面,聽著皇甫松傳達軍部最近的訊息與安排,“軍方那邊傳來了訊息,英美法俄四國公使聯合否決了參謀本部的提案,不單拒絕了皇軍以華人擾民、需增設巡查隊入駐虹口區的理由,甚至連上海公共租界的工部局,也禁止我們日本人向巡捕房內安插日股巡捕……”
宗方小太郎臉色越來越凝重,但卻又對列強有些無可奈何,日俄戰爭已經漸漸接近了尾聲,日本關東軍強大的戰力和勇往直前的精神,不單令困守旅順的俄國軍隊無力抵抗,就連其他的列強也因此起了警惕之心,“這些西方的鬼佬,很不喜歡看到我們大日本帝國陸軍的勢力,在遠東以外的地方繼續擴張,為了保持遠東的獨立性和與俄國的戰果,參謀本部也只能做出讓步……”
看著皇甫松有些理解地低下了頭,宗方小太郎仔細斟酌了一番,這才繼續說道:“既然軍方承諾的支援沒有了,那就藉著這次中日民間比武的機會,先為那些日商僑民們打打氣,也算是為接下來的僑民移居關東乃至上海的事情,造一造聲勢吧,大和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中,如今已經完全有實力佔有一席之地……”
皇甫松這時,面色也略微放鬆了一些,隨後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麼一來,我們只能透過幾家實力較大的日商企業,不斷以民間收購和打壓兼併的手段,來減少中國商人在虹口區內的店鋪數量,從而才能繼續擴大我們僑民乃至特高課在虹口區的勢力……”
宗方小太郎點了點頭,舉起了手上的清酒一飲而盡,“上次酒井家與山口家的宗長,提出想在虹口區聯合開設日僑福民醫院和虹口中學及小學校,我看就是一個大量增加移居僑民的機會,甚至可以透過這些學校乃至醫院裡的課程和培訓名義,在上海推廣我們大日本的劍道、柔術與唐手,至於公共租界的工部局那邊,雖然不准我們插手巡捕房,但虹口區內的治安事務,照樣把持在我們的手裡……”
看著宗方小太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皇甫松的心神這時才算真正的平定下來,“船越先生的把握大麼?要不要提前安排忍者下毒,如果提前將這次比武的聲勢造了出去,一旦結果不盡人意,恐怕會影響國內一些僑民計程車氣……”
宗方小太郎看了看一臉平淡的皇甫松,忽然笑了起來,“比武的事情,你們柳生家不用插手,你只要安排好道場的佈置和清潔工作就可以了,船越先生是個真正的武道達者,除了唐手的兩大宗師,恐怕還沒人能夠勝過他,即便是那個瘋猴子也不行,他希望能與楊猛公平一戰,我們就不要過多地干預,我相信老師他的實力……”
皇甫松心裡不以為然,嘴上卻極為恭敬的點頭稱是,只是轉過頭去,在宗方小太郎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仍是固執地安排了一些人手,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你打算自己去日本人的道場?”
看著在亭內靜坐了三天,如今卻是一臉平靜的楊猛,若離忽地感覺心裡陣陣悸動起來,眼見著兩眼漸漸地溼潤模糊,卻仍不見楊猛乖乖地上前哄著自己,這才發現,原來經過了圓月之夜的蛻變後,自己的男人不但拳術精進,就連眼力也已經變得有些毒了起來。
“不可能,除非讓我和王師傅一起陪同,否則,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楊猛看著漸漸認真起來的若離,心裡忽然恍如看到前世,那個刁蠻可愛的小丫頭,“既然你都這麼固執了,那就趕緊叫上王師傅走吧……”
“哼哼,算你識趣……”
“呃……我也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上次那武士一人白衣勝雪,營造出來的氛圍不錯,這次穿上咱們的白衣國術服,乾脆給那個船越義熊也玩玩心理戰……”
啪!
“呀,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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