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姐尷尬地看著自己,時妃吸吸鼻子,將眼底的淚意按了下去。
“沒事。”接過小糰子,“走吧,回家。”
育嬰室裡,顧承澤動作利落地泡好奶粉,遞給育嬰師時往外看了一看。
收回的目光裡全是落寞和無奈,肩膀都是垮的。
媽媽真是越來越無理取鬧了。
白天跟蹤爸爸和南喬阿姨參加的峰會也就罷了,現在還要他抱亂七八糟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無意間聽到許叔叔說媽媽在峰會現場不懂裝懂,顧承澤就覺得臊得慌。
媽媽就不能跟南喬阿姨學學嗎?
哪怕有南喬阿姨一半努力也是好的呀。
想到謝南喬,顧承澤的臉色又好看起來,出聲道:“快給妹妹喂完奶,等下還要去看南喬阿姨賽馬呢。”
說完又嘆息一聲。
“我真是太沒用了,總是護不好貝兒。上次害她從床上摔下來,這次又差點叫她被燙!”
育嬰師不好意思地道:“這次怨我,是我不小心。”
“唉呀,你的手這麼紅,是燙到了吧!”
顧承澤全然不介意:“沒關係。”
揚揚紅通通的手背,眼裡飛起驕傲的神彩。
這不是傷,是他保護妹妹的勳章!
顧家的男孩都要頂天立地,只要是他的妹妹,就會保護一輩子!
顧承澤暗自發誓:絕對絕對,不會叫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妹妹!
……
“加油,加油!”
“衝,衝,衝!”
時妃皺皺眉頭,眼底淚痣輕晃,有些艱難地穿過人群。
觀眾席上的人揮舞著各色彩旗,瘋狂地朝場子中間的人大聲吶喊。
時妃邊走邊和人通話,那頭的聲音完全被喊叫聲淹沒。
如果可以,時妃真不願意來這種鬧轟轟的地方。
奈何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時妃是來找合作商的。
舅媽打電話給她,說舅舅不日不夜,新近又做了一個新專案,就是找不到人投資。
舅舅的才華一直是時妃欽佩的,於是特意聯絡了舅舅,要了方案。
同時問了下公司的情況。
舅舅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時妃還是聽出來。
撐不了多久了。
徐凌峰跟對方聊了聊,對方願意給出時間與時妃見面,不過是在賽馬場。
剛剛跟她通話的是徐凌峰。聲音太吵,他說了什麼時妃一句都聽不到,索性掛了電話自己去找。
她往最佳觀賞區走去。
剛到,就見許久哲晃著身子和幾個公子哥兒走過來。
看到時妃,手裡的水瓶晃了晃,瓶身的反光照在他撇起的滿是不屑的嘴角。
“口口聲聲說沒跟蹤阿殞,這算什麼?”
“他走到哪跟到哪,時妃,你怎麼就那麼賤!”
許久哲臉瘦顴骨尖,長的就是一副刻薄相,說起話滿面厭惡,看時妃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剛從下水道里鑽出來的老鼠。
剛好一場比賽剛結束,喊聲停止,許久哲的聲音落在她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