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昌看著東伯的反應,冷哼一聲。
“現在秦家搭上了縣太爺這條線。”
“如今他秦家在咱們這地界,那可是如日中天,連縣太爺都要給他們幾分薄面。”
“我本想著,若是能透過縣衙的路子,多少能敲打敲打那秦錚,讓他收斂幾分。現在看來,這條路是徹底堵死了!”
東伯看完信,臉色已經變得一片凝重。
他將信函小心翼翼地摺好,遞還給柳世昌。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
“難道我們就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秦錚小兒在我們柳家頭上作威作福,坐以待斃不成?”
“坐以待斃?”
柳世昌猛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
“當然不能!他秦錚小兒想斷我柳家的根,我就讓他知道知道,我柳世昌在這上河村經營了幾十年,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柳世昌在書房內踱了幾步,最終,他停在了書房一角的博古架前。
他伸出手,在博古架不起眼的一處輕輕一按。
只聽“咔噠”一聲輕響。
博古架側面竟緩緩移開,露出了一個隱藏在牆壁內的暗格。
東伯屏住了呼吸,這個暗格裡放著柳家最隱秘的東西。
非到萬不得已,老爺是絕不會輕易動用的。
柳世昌從暗格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紫檀木匣。
木匣入手沉甸甸的,表面雕刻著繁複的雲紋,顯然有些年頭了。
他回到書案前,將木匣輕輕放在桌上,緩緩開啟了木匣的搭扣。
木匣開啟,裡面並沒有金銀珠寶。
只靜靜地躺著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函,以及一塊烏黑髮亮的令牌。
那令牌非金非鐵,入手冰涼。
正面刻著一個猙獰的狼頭圖案,背面則是一個古樸的“殺”字。
柳世昌拿起那封信函,眼神複雜地摩挲著信封。
“不到萬不得已,我柳世昌也不想走到這一步,與虎謀皮,終究是險棋啊。”
“只是如今,為了柳家,為了我柳家的百年基業不毀於一旦,也只能如此了!”
他將那封信函和令牌一併推到東伯面前,沉聲道。
“東伯,你立刻帶著這封信和這塊令牌,秘密前往黑風寨,務必將東西親手交到黑風寨大當家黑瞎子的手上。”
“黑風寨?”
東伯聞言,大吃一驚,失聲道。
“老爺,那黑風寨可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啊!我們怎麼能跟他們扯上關係?”
柳世昌冷笑一聲:“亡命之徒?哼,現在秦錚那小子,比亡命之徒還狠!”
“他這是要我們的命,要我們柳家幾代人的心血付諸東流!”
“黑風寨那些人雖然兇悍,但至少他們圖的是財。”
“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就沒有他們不敢幹的事!”
他盯著東伯,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告訴那黑瞎子,我柳家願意與黑風寨聯手合作。”
“他不是一直嫌棄咱們這塊地界油水少,想要大撈一筆嗎?”
“我給!”
“只要他黑瞎子願意跟我柳世昌一同對付秦錚那小畜生,事成之後,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我柳世昌雙手奉上!我給誰不是給!”
三千兩!
東伯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幾乎是柳家大半的流動家底了。
看來老爺這次是真的被逼急了,下了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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