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秦瓊,這半大小子,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
但眼神卻透著一股子認真勁兒。
“小子,不錯啊!”
秦錚難得地露出笑意,拍了拍秦瓊的肩膀。
“你這手藝,快趕上你家老爺我了!”
“真沒想到,你們三小子還真是沒有白費老爺子我對你的教導!”
得到秦錚的誇獎,秦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嘿嘿,都是老爺教得好!”
“行了,少拍馬屁!”
秦錚笑罵一句,心情卻是大好。
“繼續保持,別給老子捅婁子就行!秦龍和秦虎那兩個兔崽子呢?”
“他們還在後面篩藥呢,說要比比誰篩得更勻!”秦瓊回道。
“好,有競爭才有進步!”
秦錚點了點頭,這幾個小子,倒是讓他省了不少心。
後山的火藥工坊,總算是有了幾個能獨當一面的人手了。
與此同時,相比於秦錚這裡熱火朝天的景象。
上河村柳府,氣氛卻是截然不同,一片愁雲慘霧。
柳員外柳世昌獨自一人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
他面前的桌案上,擺著幾封信函。
看樣子已經反覆拆閱過多次,信紙的邊緣都起了毛。
東伯端著一碗參茶,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將茶碗放在柳世昌手邊。
看著自家老爺這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東伯心裡也跟著發緊,忍不住開口勸道。
“老爺,您也別太犯難了。”
“這都兩天了,您水米不進的,身子骨可熬不住啊。”
柳世昌長長地嘆了口氣,拿起茶碗,卻又重重放下,連喝茶的心思都沒有。
“唉!東伯啊,你說我怎麼能不犯難?”
“那秦錚小兒,欺人太甚!他這是要斷了我們柳家的根啊!”
東伯見狀,連忙躬身道。
“老爺,秦錚那小子不過是仗著秦家的勢,就猖狂起來。”
“依老奴看,他之前放出的那些話,多半是虛張聲勢,咋呼我們呢!”
“您可千萬別被他嚇住了。”
東伯努力想讓自家老爺寬心些。
只是他說這話時,自己心裡也沒多少底氣。
秦錚最近在上河村和下河村的動作。
他可都看在眼裡,那架勢,可不像是鬧著玩的。
更不要提,之前他們可是親眼見過,黑風寨的人過來踩盤子。
柳世昌聽了東伯的話,面色稍緩。
他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虛張聲勢?哼,東伯啊,你還是把那秦錚小兒想得太簡單了。”
他拿起桌案上其中一封信函,信封的蠟印已經被小心翼翼地挑開。
顯然是剛剛看過不久。
“你看看這個,這是我在縣衙當差的遠房侄子,冒著風險偷偷送出來的訊息。”
東伯聞言,神色一凜,連忙恭敬地雙手接過信函。
他湊到窗邊,仔細辨認著信上的字跡。
越看,東伯的臉色就越是難看,額頭上甚至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信上寥寥數語,卻如千斤巨石壓在他的心頭。
縣太爺近日與秦家往來甚是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