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吳婆子在府裡的行動更加透明。
每日清晨,她會親自去廚房,盯著下人熬煮給芸孃的安神湯。
從藥材的揀選,到火候的控制,她都親力親為,甚至會用銀針探毒。
再自己先抿一口,才放心讓丫鬟端去給芸娘。
她對芸孃的照顧,簡直無微不至,體貼到了骨子裡。
芸娘想吃酸的,她能立馬說出七八種不傷胎氣的酸味小食。
芸娘夜裡腿抽筋,她熟練地按摩推拿,手法老道。
這份專業和殷勤,讓府裡不少下人都暗自點頭,覺得這位吳媽媽確實是請對了人。
只有芸娘自己清楚,每一次吳婆子端著湯藥靠近時。
那看似溫和的眼神深處,藏著狼看綿羊的貪婪。
每一次,她都得在小翠和小蘭“不經意”的注視下,逼著自己將那些湯水喝下去。
她信秦錚。
所以,她也陪著他,演好這場戲。
這天下午,芸娘正在午睡,秦虎卻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
他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爺!”
秦錚正在書房看輿圖,聞聲抬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去外間說話。
“怎麼了?”
秦虎抹了把臉上的汗,喘著粗氣說。
“趙家莊那邊,來人了。”
秦錚的瞳孔猛地一縮。
趙家莊,是附近最大的一個莊子,莊主趙四海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他們來了多少人?做了什麼?”
秦錚的聲音冷了下來。
“三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咱們莊子外圍踩點。”
秦虎咬牙切齒:“兄弟們沒敢打草驚蛇,只是遠遠盯著。”
秦錚的嘴角,反而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個冰冷的,毫無笑意的弧度。
他忽然轉身,對秦虎道:“讓你的人撤回來。”
“老爺?!”秦虎急了,“就這麼放他們走?”
“那你還想怎麼樣?要是現在我們就把他們抓了,到時候那些人還能上鉤嗎?”
“而且說起來,那位的家裡人是不是也快來了?”
聽到秦錚的話,秦虎有些沒反應過來。
“誰啊?”
見他這樣,秦錚一拍腦門,讓這小子去幹人行,讓他想事情,簡直就是小學生做高年級的題。
“行了行了,你別管了。”
“好嘞!”
秦虎說罷轉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秦錚無語的要命,隨即也不墨跡,向著家裡後院走去。
此刻的後院中,蘇小柔正跟夏侯月兩人坐在庭院內聊著什麼。
她們看到秦錚過來,頓時起身。
“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不用這樣。”
蘇小柔住的久了,現在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緊張。
但是對於一些規矩還是保留的,哪怕是秦錚說了她依舊如此。
倒是夏侯月,笑嘻嘻的看著他。
雖說臉上那道疤很顯眼,但是在秦錚的調理下,疤痕已經明顯有了消散的痕跡。
“秦大哥,您不陪著嫂子,來我們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