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子躬身退下,轉身的瞬間,臉上溫順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狼一般的陰狠。
他沒有去前院,而是徑直走向了莊園深處的校場。
夜色下,秦龍、秦虎、秦豹三兄弟正在操練,見到秦六子過來,立刻停下了動作。
“六叔。”
秦六子面無表情,聲音壓得極低:“老爺有令。”
“豺狼要來了,備好棍棒。”
秦龍眼神一動,他聽懂了這四個字的深意。
這不是普通的棍棒,而是要見血的傢伙。
“明白。”秦龍沉聲應道,“怎麼安排?”
“你帶三十個好手,埋伏在莊園外的林子裡,卡住通路。虎子,你帶人守住前後門,沒有我的命令,一隻蒼蠅都不能放出去。”
秦六子看向秦豹:“你,挑五十個最能打的,藏在主院兩側的廂房,聽我摔杯為號。”
他的安排,條理清晰,狠辣果決。
這已經不是防備,而是準備關門打狗。
秦虎舔了舔嘴唇,黝黑的臉上浮現一絲獰笑:“六叔放心,保證讓這些豺狼有來無回!”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秦錚睜開眼,身側的芸娘還在熟睡,呼吸均勻,恬靜的睡顏讓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獨自走出了院子。
清晨的空氣帶著一絲涼意,整個莊園安靜得有些過分。
他能感覺到,這片寂靜之下,潛藏著數十頭蓄勢待發的猛獸,等待著他的號令。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雜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馬蹄聲毫無顧忌,甚至帶著一種囂張的炫耀,彷彿恨不得將莊園的石板路踏碎。
來了。
秦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不緊不慢地朝前院大門走去。
當他抵達大門時,七八匹高頭大馬已經堵在了門口,馬上的人個個錦衣華服,神情倨傲,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留著山羊鬍,一雙三角眼正輕蔑地打量著莊園的門楣。
看到秦錚獨自一人走出來,那山羊鬍男人勒住馬,居高臨下地哼了一聲。
“你就是秦錚?”
那口氣,不像是在問話,更像是在審問一個下人。
秦錚彷彿沒聽出那份傲慢,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拱了拱手。
“正是小子。不知幾位貴客是?”
“哼,貴客?”
山羊鬍旁一個年輕人嗤笑出聲。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位是主家派來的大管事秦深!見了管事,還不下跪行禮?”
秦錚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眼神深處卻冷了幾分。
他沒有看那個叫囂的年輕人,目光依然落在秦深身上。
“原來是主家來的大管家,失敬失敬。”
秦深三角眼一眯,心中冷笑。
果然是旁支的野種,沒見過世面,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
也好,就讓他死個明白。
他從懷中慢條斯理地掏出一份卷軸,猛地一抖,在秦錚面前展開。
“奉主家之命!”
秦深的聲音陡然拔高。
“此下河村,即刻起,由我秦深全權接管!庫房、賬目、田契、人手,所有一切,你,秦錚,必須立刻交出!”
他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一下下剮在秦錚的臉上。
秦錚只是眉頭微蹙,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為難表情。
“這……大管家,此事來得太過突然,小子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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