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龍和秦虎同時愣住。
尤其是秦虎,眼中的嗜血光芒都黯淡了幾分,滿臉不解。
活下去?這算什麼懲罰?
秦錚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繼續說道:
“我要他們眼睜睜看著賴以為生的田地顆粒無收。”
“斷他們的路,毀他們的糧,敗他們的財。”
“但是,記住,不準傷一人性命。”
“我要他們窮,要他們餓,要他們絕望。”
“我要他們最後,跪在秦家莊門口,求我給他們一條活路。”
殺人,太便宜他們了。
他要的,是誅心!
讓他們在無盡的恐懼和絕望中,徹底明白自己惹了什麼樣的存在!
秦龍瞬間明白了秦錚的意圖,眼中爆發出駭人的光彩。
殺人不過頭點地!
而三少爺這番佈置,是要讓整個趙家莊,生不如死!
他重重叩首:“屬下,明白!”
秦虎也反應過來,臉上的失望一掃而空。
折磨人,可比單純殺了有趣多了!
“老爺放心!保證讓他們哭都哭不出聲!”
…………
趙家莊上游的河道。
秦虎親自挑選的三十名護衛隊。
泥土的腥氣混著草木的汁液味鑽進鼻孔。
秦虎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老爺要的是讓他們跪著活,比死了還難受!
這才叫手段!
這才叫爺們兒!
他回頭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埋頭幹活,剷土的剷土,搬石的搬石,效率高得嚇人。
不過半個時辰。
一道簡陋卻堅固的土石壩便初具雛形。
溪水被強行扭轉了方向。
嗚咽著流向了另一片無人問津的荒地。
另一邊,山道塌方的訊息也透過飛鳥傳書抵達。
成了。
秦虎眼中兇光畢露,大手一揮,眾人快速向著下河村後山走去。
秦家內。
芸娘已經睡下,均勻的呼吸聲在靜謐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秦錚坐在床邊,用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她額角的細汗,動作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他凝視著妻子恬靜的睡顏。
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上。
這份蒼白,像一根針,狠狠紮在他心上。
外面的天翻地覆又如何?
只要這方寸之地安寧,他便是神,是魔,都無所謂。
秦錚甚至沒有回頭,只是伸出手。
紙捲入手,他展開掃了一眼。
“水改道,路已封。”
現在,就等著魚兒上鉤了。
翌日,天剛矇矇亮。
趙家莊的村民趙老四打著哈欠,扛著扁擔,晃晃悠悠走向村口的河邊。
這是他幾十年雷打不動的習慣。
可今天,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太安靜了。
往日裡嘩啦啦的流水聲,今天怎麼沒了?
他心裡犯著嘀咕,腳下不由快了幾分。
當他繞過那棵歪脖子柳樹,看清眼前景象時,整個人都傻了。
扁擔“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兩隻水桶滾出去老遠。
往日裡清澈的溪流,此刻只剩下一條溼漉漉的溝壑!
乾涸的河床倮露出龜裂的泥塊。
一些來不及逃走的小魚小蝦在淺淺的水窪裡徒勞地蹦躂,張著嘴,做著最後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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