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連連點頭，心中大石總算落下了一半。
看著領命而去的周山，秦龍生重新低下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預感，東西或許真的就在趙家莊！
……
周山一行人快馬加鞭，揚起的塵土在午後陽光裡嗆人。
趙家莊的青石大門遙遙在望，盤踞在官道盡頭。
越是靠近，周山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太安靜了。
連個在門口曬太陽的老人都沒有。
只有幾個精壯的漢子，抱著膀子。
周山勒住馬，翻身下來，整了整官差的服色，強行給自己提氣。
“去叫門！”
他對身邊一個捕頭吩咐。
捕頭上前幾步，清了清嗓子，揚聲道。
“縣衙辦案！讓你們莊主趙泰出來回話！”
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推開。
走出來的卻不是趙泰，而是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臉上堆著笑，可那笑意半點沒到眼睛裡。
“幾位官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所為何事啊？”
周山哼了一聲，排開眾人走上前。
“少廢話！接到舉報，你趙家莊私藏朝廷違禁品，我們要奉命搜查！讓趙泰出來！”
管家臉上的笑紋僵了一下，隨即又舒展開。
“官爺說笑了，我們莊主最是奉公守法，怎麼會……”
“那就讓我們進去搜一搜，不就清楚了？”周山不耐煩地打斷他。
他心裡記著秦龍生的叮囑，動靜要小，但氣勢不能輸。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窮鄉僻壤來了？”
趙泰龍行虎步地走了出來。
可他身後，陸陸續續跟出來幾十號人。
個個手按腰刀，眼神不善，將本就不寬敞的門前空地擠得滿滿當當。
周山帶來的十幾個捕快和親信，瞬間被對方的人數和氣勢壓了下去。
縣衙的捕快們下意識握緊了刀柄。
周山眼皮跳了跳。
媽的，果然不好惹啊。
趙泰彷彿沒看見這劍拔弩張的場面，熱情地拱手。
“都幹什麼呢！讓開！”
說罷，趙泰再次看向周山。
“來，裡面請，我剛泡了上好的雨前龍井。”
他嘴上說著請，腳下卻一動不動，堵在門口。
周山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趙莊主，茶就不喝了，公事要緊，有人舉報貴莊私藏違禁品，還請趙莊主配合，讓我們進去搜查一下。”
“搜查？”
趙泰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周老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趙家莊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
“你憑一句空口白牙的‘舉報’，就要闖進來搜家？這是哪裡的王法？”
周山額頭見了汗。
他知道趙泰不好惹，但沒想到這麼扎手。
對方根本不吃縣衙這一套，直接把話給你頂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