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兒，你說得對。”
“秦兄，事不宜遲，必須今晚動手！”
“我這就簽發海捕文書，以趙家莊勾結山匪，私造兵器，意圖謀反的名義，調集縣衙所有衙役，連夜清剿！”
一旦師出有名，他就是正義的化身，屠戮便成了執法。
秦龍生緩緩點頭，“好，衙役們負責在外圍造勢，將趙家莊圍死。”
“莊子裡的事，就交給我的人，他們手腳更乾淨，也更懂得如何讓該閉嘴的人永遠閉嘴。”
官府抓人，講究流程。
他秦家的家丁殺人，只求結果。
“先圍後殺，不留活口。”
馮縣令一字一頓，為趙家莊的命運畫上了句號。
馮坤站在一旁，聽得熱血沸騰。
這就是父親的手段！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他向前一步，躬身請命：“父親，孩兒願為先鋒！”
馮縣令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難得地帶上了讚許。
“好，有膽色！”
但他並未讓兒子去衝鋒陷陣。
“你帶一隊人，負責封鎖趙家莊所有出村的小路，確保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這個任務至關重要，能辦好嗎？”
馮坤胸膛一挺，大聲回應：“父親放心！孩兒保證萬無一失！”
他沒聽出父親話裡的保護之意。
只覺得自己領受了天大的重任，整個人都興奮得微微發抖。
……
是夜，河間縣的城門悄然洞開一道縫隙。
一隊隊人影魚貫而出，衙役們舉著火把，殺氣騰騰。
秦府的家丁們則更為精悍，他們身著黑衣。
行動間悄無聲息，只有兵刃偶爾碰撞。
兩股力量匯合在一起，蜿蜒著撲向趙家莊的方向。
與此同時，秦莊內。
秦錚的院子裡只點著一盞孤燈，光暈昏黃。
秦六子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衝進院子。
“老爺！縣裡的眼線傳回訊息，馮縣令和秦龍生的人……出城了！正往趙家莊去！”
秦龍和陳元生早已等候在側，聞言神色一肅。
秦錚點了點頭：“知道了。”
“秦龍，元生，按計劃行事。”
“是！”
兩人齊聲應諾，沒有絲毫疑問，轉身快步離去。
院子裡，只剩下秦錚和秦虎。
秦錚看向他，目光不再是剛才的平靜。
“虎子。”
“在！”
秦虎上前一步。
“你去一趟臥牛山，找到秦豹，告訴他，計劃有變。”
秦虎的呼吸微微一滯。
只聽秦錚繼續說道：“馮家那個寶貝兒子，馮坤，不是負責在外圍堵截嗎？”
“讓秦豹的人動手，把他給老子弄死在趙家莊！”
秦虎的瞳孔猛地收縮。
一股兇戾之氣瞬間從他身上爆發出來。
殺縣令的兒子，對於一些普通人來說，這簡直是瘋了！
但他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絲毫猶豫。
老爺的命令，就是天！
“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