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角,難道說,她那師父玄乙也已知曉她是妖的身份?
慎遠微微仰頭,目光望向夜空,沉默片刻後開口。
“那黎族,我只怕不能與你們一同前去了。”
“為什麼?”初拾不解。
“你那二師兄在玄山派只差將天都捅破了,你以為你們還能瞞多久?”
初拾的身子僵了僵,訕訕開口:“呵呵,大師兄,你,你都知道了…”
慎遠斜斜地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那日在大霧迷陣中相見,他身上魔氣外溢,我只當他急功近利,為提高修為修煉了魔族功法,我沒曾想過他竟然就是九幽餘淮。”
“九幽魔族就那麼十惡不赦嗎?”初拾不解。
她修成人身的時日尚短,認知或許淺顯。可她是妖,知道妖也分好壞,難道那魔族難道就不分好壞嗎?
慎遠長嘆一口氣,側身看向初拾,“你可知世人為何道九幽魔族人人得而誅之嗎?”
“難道就因為他們的身份是魔族?”
“不單單是因為身份,而是因為野心。”
“野心?”
“嗯。”慎遠點頭,隨後便出聲解釋道:“魔族有種功法名為'攝魂',修煉者可攝取人的修為與壽命納為已用。初代魔尊君徹,便是用此逆天禁術迅速開疆擴土,將鬼方氏、羅剎族等納入麾下,成立了九幽魔域。若是這君徹只是在這九幽尋個安身立命之所,倒也是相安無事。可這君徹的野心不僅僅只在九幽魔域,他想要的,是一同統治我們仙門和人族!”
“初代魔尊...統一仙門和人族?”饒是初拾聞言也不由地有些張目結舌。
“那既然你說的那個'攝魂'功法如此厲害,那為什麼這個初代魔尊他沒有繼續統治九幽,而是由二師兄繼任?他和餘淮又是什麼關係?”
慎遠沉思片刻開口道:“這魔尊君徹本有兩子,一子名為君歧,母族乃為鬼方氏。一子則就是餘淮。至於為何能繼位,那隻怕只能問問他本人了。”
“父子關係...”初拾不禁喃喃自語,腦中卻在飛速盤算著。
這魔尊君徹既然是餘淮的父親,為什麼他沒有隨父姓呢?難道真是外界傳言的那般父子不和,殺父弒兄,才登上的高位?
所以那日巷子裡遇上的黑袍男子,便是那君歧...
可是,自她和餘淮相處的這段時間,怎麼看,都不像是暴虐弒殺之人。
說是那君歧殺父弒兄她倒是信。
“如若有一天,正邪不兩立,你會偏向誰?”
“啊?”
他的聲線很低,初拾也被問的一愣。
“世人皆說九幽魔族殘暴不仁,視人命如草芥。”慎遠的聲音帶著幾分喟嘆,又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殘酷事實,“如若有一天,我們終將刀劍相向,你會偏幫誰?”
慎遠緩緩轉過身,直直地盯著初拾的眼睛,往日裡那如春風般的沉穩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各種複雜情緒交織翻湧,有期待,有憂慮,更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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