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蘇上前輕輕嗅了嗅,不禁眼前一亮,有些讚歎不覺地開口。
“這酒香氣醇厚,倒是難得的佳釀。我說慎遠小友,你這就有點不夠意思了!如此美酒一人獨享,豈不是可惜?”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而後長舒一口氣。
“好酒,真是好酒!”
慎遠見狀,也跟著飲下幾口,酒液入喉,一股熱意自腹中升騰,他有些若有所思的開口:“是啊,酒逢知己千杯少,確實是好酒。”
“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都是些什麼怪癖!屋簷上喝酒,就不怕一會醉了,摔了下去?”初拾不禁出聲打趣道。“這二師兄也不在,一會若是真醉了,我一個人可抬不回去啊!”
慎遠微垂眼眸,輕抿了一口酒,唇邊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這屋簷之上,遠離塵世喧囂,能得片刻清淨,且月色如華,與美酒相伴,倒也別有一番滋味。”他的聲音低沉,彷彿這夜色中的一縷幽魂,帶著淡淡的寂寥。
“如若能醉了,倒也是極好。”
初拾聽得是一知半解,“大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柳意蘇似笑非笑的地瞥了一眼慎遠,“只怕是有人道心亂了,而不自知。”
慎遠突然有些沉默了。
他手中的酒杯無意識地晃盪著,酒液在杯中輕輕搖曳。
良久,他抬起頭,望向那深邃的夜空,一飲而盡。
“現如今已到了這天啟城,距離這玄山派也不過十里開外,你們來的倒也正好,明日一早我便要啟程回玄山派了,就不用一一同你們告別了。你二師兄那邊,你替我帶我轉告一聲便好。”
“師兄為何這般突然,可是師父又來信催促了?”初拾有些驚訝。
“那倒是沒有。”慎遠搖了搖頭,“我已在途中耽擱數日,此前我尚可裝作是不知餘淮真實身份,與你們一同前行。可如今他已與魔族匯合,九幽魔尊落腳於天啟城的的訊息很快便會傳開,我始終是仙門弟子,肩負著責任和使命,不能不顧及門派的聲譽和立場。”
“可是二師兄,並非傳言那般十惡不赦。難道就只僅僅因為身份,就要心生芥蒂嗎?”
“他今日或許和善,可能只是因為他丟失的記憶並未尋回,若如有一天他記起所有呢?你能保證他的心性還同今時這般?”
“那便待到那時再說。”
慎遠見眼前之人說的這般篤定,面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凝滯,隨後很快便恢復了常態,顯然已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冷風吹過他發皺的衣角,月光盈盈,他的神色多了一絲不易察覺淒涼。
“只是晚了些,便次次不能被選擇麼?”他的聲音很輕,彷彿被風一吹便能消失在這暗夜裡。
初拾聽得有些半知半解,她扭頭看向身側之人。
卻只見慎遠輕嘆了一口氣,隨後卻又笑了,“罷了,若有朝一日,你要是後悔了,可隨時再回玄山派,到時我們便同青雲他們一起,下山鋤奸扶惡,再去遊歷這大好山河。”
“大師兄...”
初拾突然有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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