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哥哥還有說什麼?”魏逢春問。
葛思懷搖頭,“沒有。”
“知道了。”魏逢春提起了筆桿子,腦子裡浮現出洛似錦的模樣,不急不緩的開始練字。
見此情形,葛思懷轉身離開。
“姑娘,永安王府不懷好意,你當仔細。”簡月提醒。
魏逢春瞧著白紙黑字,眸色晦暗不明,“我知道,所以沒弄清楚他的真實意圖之前,我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人心難測,豈敢大意?!”
大意會死人!
她死過了,便再也不敢。
今日除卻進宮一趟,倒也沒發生別的事。
只不過到了夜裡,便又不太平了。
天亮時分,衙門傳出了訊息。
金澤死了。
一根腰帶,吊死在牢裡。
聽得這訊息的時候,魏逢春捻著玉篦子的手,稍稍頓了頓,“死了?”
“是!”林姑姑回答,“吊死在牢裡,晨起獄卒進去的時候,發現人都硬了,叫了仵作驗屍,說是自盡而亡。”
自盡?
“那就是畏罪自戕。”魏逢春可不相信,金澤那樣囂張跋扈之人,會捨得死?
林姑姑道,“如此一來,此事便算告一段落。”
既足了永安王府的願,也讓金家和陳家死了心。
“姑姑覺得,他真的死了嗎?”魏逢春問。
林姑姑回答,“奴婢不知,這是衙門的說辭,屍體已經交由金家帶回,如今也該開始操辦喪事了,想必永安王府不會再追究。”
人死如燈滅,所有的事情都該隨著金澤的死,一筆勾銷。
待林姑姑離開,魏逢春也收拾了一番離開。
“姑娘是覺得人沒死?”簡月詫異。
魏逢春沒吭聲,但確確實實看見了右將府門前掛著的白燈籠,宅子裡傳出了淒厲的哭喊聲,一聲聲一陣陣,倒不似作假。
“死了活該!”
“呸!”
“少個禍害,自是極好。”
“就這麼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路過的百姓,各個面露鄙夷之色,畢竟金澤此前幹了不少喪盡天良之事,如今有這樣的下場,自然是人人盼之。
魏逢春繞到了右將府的後門,坐在了麵攤上,要了一碗陽春麵。
坐在這個位置上,能清楚看見後門的動靜。
“姑娘餓了?”簡月愕然。
魏逢春示意她坐下來。
“奴婢不敢!”
魏逢春一怔,“讓你坐你便坐,讓你吃你便吃,權當是陪我解悶。”
“是!”簡月坐定。
兩碗陽春麵,兩雙眼睛盯著。
待面吃盡湯喝完,還真的讓他們瞧見了東西。
一輛泔水車從府後門出來,繼而慢慢悠悠的朝著大街而來,然後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而去。
途徑處,人皆避讓,味甚重。
魏逢春放下碗筷,很篤定的開口,“泔水桶裡有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