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而不疏,治標不治本。”裴靜和搖搖頭,“終將潰傾於瞬間,早晚得崩。”
魏逢春點頭表示贊同,“郡主高見,奈何這些人不懂。”
“不是不懂,只是懶得去做而已。”裴靜和緩步朝著外面走去,“能一口氣吃成胖子,誰願意一步一個腳印的來?不過是懈怠憊懶,投機取巧罷了!”
沒到山崩的時候,誰會在意今日是否有雨?
“郡主,您這是要去哪?”魏逢春忙不迭跟上。
裴靜和沒有止步,而是徑直走向了軍士,出現在眾人面前,“都住手!”
推搡的雙方驟然歇了動靜,紛紛給她讓開一條道,無人敢輕易的上前攔阻,畢竟永安王府的小郡主,那可不是誰都能招惹的。
縱然是陳贏出現在這裡,也得給裴靜和讓路。
“你們都在幹什麼?”裴靜和沉著臉,“這是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
語罷,裴靜和目光颯冷的瞧著眾人。
不得不說,永安王府出來的郡主,縱然是個女子,往人前這麼一站,亦是一身威嚴,常人不可輕近,拂袖間自有皇親貴胄之儀。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這裡鬧事?”裴靜和冷著臉。
想了想,為首的軍士統領快速上前行禮,“郡主恕罪,咱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是皇上的命?還是丞相的令?又或者是滿朝文武商議之後的決定?”裴靜和可不是好糊弄的,一番話下去,愣是堵住了悠悠眾口。
這不過是陳家的一人之言,與朝堂無關,與天子無關。
魏逢春垂眸,裴家到底是向著皇室的,一番話就把皇帝摘出來,剩下陳氏一族成狗,與旁人沒有半點關係。
來日若是民心動盪,也只會衝著陳家去。
“這……”統領猶豫,“請郡主不要為難咱們,這幫難民在城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若不及時驅趕出城,唯恐成患。”
裴靜和嗤笑,“可有安撫措施?”
統領:“……”
“有安置之法?”裴靜和又問。
統領垂眸。
“你們什麼都沒做,任由難民在城中彙集,讓人鑽了空子,如今就一杆子全打死。”裴靜和只覺得可笑,“這便是陳太尉的處置之法?皇都的安防,靠的就是這般強勢手段?不得民心,不遵民意,視百姓如草芥?陳太尉的手段,還真是半點都不給人留活路。”
難民忽然就跪了下來,一聲聲哭喊,一聲聲高呼,“郡主千歲千千歲!”
一瞬間,民心所向已見分曉。
魏逢春挑了挑眉,瞧了一眼不遠處的茶樓。
在二樓的陽臺上,陳贏一掌拍碎了欄杆,大概沒想到,永安王府會突然摻一腳,郡主這麼巧就在此處,當即下樓而來。
魏逢春與簡月對視一眼,好戲要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