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善趕緊站隊:“不休不休!等府裡辦完喪事,我就跟母親說分府之事。咱們搬出去,絕不讓人再害湘兒、大山和小樹。”
傅言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二弟如此懼內:“你這是瘋了不成?!”
傅言善認真道:“大哥,我沒瘋。男子漢大丈夫,若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其他的事都是放屁!”
這話比程氏那幾巴掌還響亮,打得傅言信暴怒之餘又無地自容。
劍拔弩張之中,明舒卻意外地瞥見垂淚的徐氏,以無比怨毒的目光看了程氏一眼——怨毒之中,還帶著幾分晦暗不明的羨慕與嫉妒。
她有些意外,待要細看,徐氏卻已移開了眼,連帶眼中的情緒也一併收斂。
大庭廣眾之下,傅言信不想同傅言善撕破臉,只能鐵青著臉問傅直潯:“你祖母請我們過來這裡,究竟所為何事?”
傅直潯神色淡淡:“並非祖母請大伯和二伯過來,而是梵音公主有事同諸位說。”
傅言信立即狠狠剮了明舒一眼:“我還有公務要處理,沒空同你們小輩瞎鬧!”
正要拂袖離去,卻被明舒喊住:“侯爺,定遠侯府所有人的死活,你覺得是瞎鬧嗎?”
傅言信冷冷地看向她:“你咒我定遠侯府?”
明舒面色比他更冷,手指著被白布蒙蓋的柳嬿婉:“並非我詛咒,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柳嬿婉死了,傅湘也差點死了,這不是意外,不是傅啟淙惡事做盡,而是怨靈的報復!”
傅言信冷笑:“一派胡言!”
不屑聽個女子信口開河,他對傅直潯道,“你自幼讀聖賢書,也信這裝神弄鬼之說?難不成你也要同你二伯父一般,護這無知女子?”
傅直潯仍舊是冷冷淡淡的神情:“按照東晟律法,妻亡,官員守孝一年,其間不得升遷,父母及祖父母身故,丁憂二十七個月,停職守制。”
“大伯父,你我都在朝為官,這些事總該考慮周全些。”
傅言信啞口無言。
自打父親戰死沙場,定遠侯府就沒落了。他雖承爵,可官運不順,時至今日也只是個六品的禮部員外郎,他的獨子傅啟淙不爭氣,考了十幾年都沒中舉。
倒是這位侄子後來者居上,十九歲便進士及第,被皇帝欽點為探花郎,是東晟開朝以來最年輕的一甲進士。
重振定遠侯府的重擔,若無意外,就係在傅直潯身上了。
若是丁憂或者守孝……總歸影響仕途,於定遠侯府也無益。
程氏毫不客氣地刺一句:“你就儘管護著你那畜生不如的兒子好了,侯府這禍患不除,你死了也沒臉見傅家列祖列宗!”
徐氏終於忍不住反擊:“程氏,你給你的三個孩子積點口德吧!”
程氏剛壓下去怒火噌得冒起三丈高:“你還敢提我的孩子?徐倩雲,你——”信不信老孃把你的嘴撕爛!
“都住口!”
傅言信厲喝一聲,陰惻惻地看向明舒,“你究竟所為何事?”
程氏深吸一口氣,剋制住怒氣,走到明舒身邊:“你想說什麼,想做什麼,二伯母都撐你,不用怕。”
明舒點點頭,轉過頭去,對已經望天發呆好久的清虛道長道:“勞駕看一看侯府世子的面相。”
清虛道長驟然回神,見明舒看著自己,拿手指了指自己:“我看?”
明舒點頭:“道長的陰陽眼,可窺見常人無法得見之事。”
清虛道長的腰桿陡然直了幾分,下巴都抬高了些:“那是自然。”
仙風道骨地走到傅啟淙面前,眉頭一皺。
看面相啊……這都揍成豬頭了。
睜大眼睛,細看五官,誰知越看越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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