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永安侯府終於平靜了下來,院子裡靜悄悄的。
白惜月從老夫人那裡出來後,越想越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只是當時的她和所有人一樣都沒有反應過來,但一冷靜下來,便想到許多不合理之處。
白玉顏那樣直來直去的性子,怎麼會突然就想到要用如此高明的手段去害人?而且,那天狼花的香囊又是從何而來的?她可從未在她身上見過此物!
一想到這裡,白惜月面色一沉,直接便去了白玉顏的院子。
白玉顏被軟禁在房中,有兩個家丁看守。
“父親只說不讓母親出來,沒說不讓母親就醫,母親暈倒,我這個做女兒得進去為她診治,片刻便出來,你們儘管去告訴父親,別逼我動手。”
白惜月拎著藥箱,簡單幾句話便進入了屋內。
“月兒……月兒你終於來了!嗚嗚……”
白玉顏到底是養尊處優多年,身子強健血氣充足,被送回來沒多久便醒了,一直在等人來找她,一見到白惜月便撲了上來,一把抱住她痛哭了起來。
“母親,您先別急著哭,女兒有一些疑惑想要問您……”白惜月有些不習慣與人這般親密的接觸,便輕輕推了推白玉顏。
白玉顏止住哭聲,鬆開她後一臉怨毒道:“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同你說,月兒,好孩子,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可信我?”
白惜月拉著白玉顏在床上坐下,一臉認真道:“我自然相信母親,這些日子母親待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我絕不會讓母親傷心。”
“好,好……不愧是我女兒,以後母親可都指望你了……”白玉顏感動得不行,緊緊握著白惜月的手不肯放開,彷彿抓住了自己的希望。
白惜月點了點頭,隨後一臉嚴肅地問道:“母親,您若想要我幫您,便一定和我說實話,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您給祖母下的毒嗎?”
白玉顏拼命搖頭,一邊流淚一邊哭訴道:“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沒有下毒,我只是想把宋雲清帶去你祖母那,讓你祖母替我好好教訓她,卻不知怎的暈在了裡面,等我醒來,便發現自己回到了房中,聽聞明德堂起火,你祖母出了事,我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趕了過來……至於香囊和鑰匙,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身上的……”
“好了,母親不必再說了。”
白惜月眼裡閃過一抹寒光,勾唇冷笑道,“您這是被人陷害了,明德堂這一場火,祖母受傷癱瘓,您揹負弒母罪名……唯有一人全身而退,不僅沒有受罰,還得了大哥憐惜……”
白玉顏一臉震驚:“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宋雲清那小賤人搞的鬼?可她那樣膽小蠢笨,哪有這樣的腦子!”
白惜月道:“我也很意外,但除了她今日在場沒有第三人,便只能是她,也唯有是她!或許母親和我從前都小瞧她了,她絕非看起來這般簡單。”
白玉顏紅著眼眶喃喃道:“當初你一生下來便體弱多病,道士說你若留在府裡,只怕活不過一歲……母親只能忍痛將你送走避禍,恰逢你在太醫院當差的三舅找來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棄嬰,便由她留在府裡替你擋禍,讓你隨你三舅外出遊歷……可沒想到你這一走便是十六年……母親每每想到你在外受苦,便恨這災星,恨她頂替了你,恨她讓我們母女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