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安侯府後,李扶音第一時間問了管家寧王在府上的住處,知道他被安置在西邊的松林院,便立刻不停歇地趕了過去。
此次李墨霄傷得自然不輕,但有白惜月這樣醫術高超的奇女子在,自然不會有性命之憂。
李扶音趕到松林院時,李墨霄身上的箭已經被拔出,傷口也已經處理好了,白惜月正在給他包紮。
“殿下……寧王殿下……”
李扶音推開門口阻攔的護衛強行闖了進來,她迫不及待來到李墨霄身邊,紅著眼睛看著他,心疼道,“殿下您怎麼樣了?傷口還疼嗎?對不起……都怪我跑得太慢回來晚了……沒能一直陪著你……”
“你……你快出去!”
李墨霄此時意識清醒,一看到李扶音出現便如臨大敵,面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此刻他為了處理傷口,不得不赤著上身,原本只有白惜月在,他並未覺得有什麼,可是被李扶音用眼神直勾勾盯著,他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連忙扯過被子蓋住了上身。
李扶音自然不可能出去,她搬來凳子在他床邊坐下,一臉認真道:“王爺不必心疼我,我不累,我要在這裡守著王爺,照顧王爺!”
李墨霄:“……”
誰心疼你了?誰又要你來照顧了!
他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閉上雙眼緩緩吐了一口氣。
片刻後,他有氣無力道:“多謝雲清好意,不過真的不必了……你回去吧。”
李扶音屁股粘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語重心長道:“就算王爺不需要人照顧,可也不能不顧我妹妹的清譽,她如今待字閨中,日後還要嫁個好人家的,之前是為了救王爺才不得已留下,如今王爺已然醒來,又怎能繼續勞煩月兒妹妹照顧你,這樣的事……還是我來做比較合適。”
此話一出,白惜月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若這麼說來,她單獨照顧李墨霄,確實不合適,畢竟……他是宋雲清的未婚夫。
可不知為何,聽宋雲清這麼一說,她心裡不痛快極了,明明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幫李墨霄處理完傷口,還特意為他研製解藥,結果這個宋雲清一來便開始宣誓主權,好像她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李墨霄是她的未來姐夫?
李墨霄心裡就更是不痛快了,他看了一眼白惜月,道:“本王覺得好一些了,不必三小姐留下照顧,二位都請回吧……”
白惜月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王爺身上的箭傷雖已無礙,但體內的毒素尚未清除,我一會兒還得去煎藥。”
“哦,那正好啊!”
李扶音搶在李墨霄說話之前,立刻道,“那妹妹去煎藥,我在這裡守著王爺,若王爺有什麼事,我也可以第一時間告訴妹妹。”
李墨霄被李扶音噎得說不出話來,心裡對她愈發厭煩,卻偏偏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閉上眼不去看她,只當她是個無關緊要的下人。
白惜月收拾完藥箱,轉身離開時特意看了李扶音一眼。
顯然,她實在沒想到昔日膽小蠢笨的宋雲清,如今竟然變得這般難纏,雖然看起來依舊還是那麼蠢,但臉皮卻比之前厚了不少,也更加的令人討厭了。
雖然心裡覺得不爽,但白惜月依舊懶得把宋雲清當成對手,畢竟在她看來,宋雲清除了與寧王口頭上的婚約之外,什麼本事都沒有,就算她再如何糾纏,寧王也根本不可能會喜歡她。
白惜月離開後,李墨霄便沒再睜眼,無論李扶音說什麼,他都當沒聽到裝睡。
李扶音見狀,自然也不會虧待了自己,靠在一旁的軟榻上睡了一會兒,直到天矇矇亮,白惜月端著熬好的湯藥進來。
一聽到腳步聲,李扶音便第一時間醒來,她神清氣爽,起身走到白惜月身前,一把搶過溫熱的湯藥。
“辛苦妹妹了,我來吧!”
李扶音一臉心疼感動地說道,“妹妹快去休息吧,熬了一晚上,你一定累壞了。”
說完,她便走到床邊,準備親自給李墨霄喂藥。
白惜月僵在原地,半晌都沒反應過來,這宋雲清……竟這般無恥!
這個時候,白惜月當然不甘心就這麼走掉,她直接走到床邊,抓著李墨霄的手腕便開始搭脈。
“姐姐雖然照顧王爺心切,但到底不懂醫術,萬一王爺的身體出現問題,你就算守在這裡也無用。”
白惜月感受了一下李墨霄的脈象,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
李墨霄見到白惜月出現,立刻便醒了過來,看向她的眼神中有明顯的感激與憐惜之情,道:“三小姐為本王熬藥,辛苦了……多謝……”
“那王爺就別浪費我妹妹的心意,趕緊把藥喝了!”
李扶音說著,直接捏住李墨霄的下巴,將一整碗藥灌進了他的嘴裡。
“咳咳咳……”
李墨霄差點沒被嗆死,一邊咳嗽一邊捂著劇痛的傷口,一張臉時而白時而青時而紫,變幻得十分精彩。
白惜月看不下去了,蹙眉道:“姐姐你這是做什麼?王爺有傷在身,你動作如此粗魯,莫不是故意?”